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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燕宁嫌弃表情尽收眼底,岑暨薄唇紧抿,心中悲凉已经不能语言来描述。
明明就在半个时辰之前,燕宁对他都还是温声细语好言相劝,结果现在就横眉竖眼一言不合就动拳,这种落差未免也太大,还是说她早就等着这一天?
不知道岑暨心中悲愤已达极,燕宁武力镇压雷厉风行。
见他终于安静不再随意喷气,燕宁这才满意收手,冲还等在这儿的沈云舟颔首,笑容无懈可击:“好的呢,若是有需要,一定去找。”
反正都是客气话,也不必太过斤斤计较,这就是成人世界的虚假社交礼仪。
将燕宁岑暨互动尽收眼底,沈云舟已经说不出自己心中到底是怎么个心情,很确定的是,燕宁岑暨相处要远比跟他自随意。
尽管燕宁答应的从善如流,沈云舟知道她不论如何都不会来找自己求助,他嘴角翕动了一下,心中明明还有许多话想说,到嘴边却只有一句低低的:“等案子办完若是无事...还是回去吧,阿娘大哥都很记挂你。”
说罢,沈云舟也不去看燕宁反应,直接就招呼周捕头他们走人。
不一会儿的功夫,大理寺的人就撤了个干净。
看着一马当走的飞快,颇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沈云舟离去背影,想到他离去前留下的那句话,燕宁撇嘴咕哝:“这还你说?案子办完了我不回国公府还能去哪儿?”
将燕宁小声嘀咕听的一清二楚的岑暨:“?!”
好你个沈云舟也忒鸡贼,居还妄图打感情牌!
既大理寺的人都已经撤了,过足了吃瓜瘾的京兆府一众衙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觉也到了该撤的时候。
来今日这场冲突就跟他们派案有脱不了的干系,加上又近距离吃到了这么劲爆的瓜,每一条说出去都是足以惊掉人下巴的存在,趁火还没烧到他们上来之前,得赶紧溜号走人,不要是等岑世子找麻烦,那就麻烦了。
怀揣着见好就收能溜赶紧溜的心思,京兆府衙差头子赶忙端着一副笑脸上前,朝岑暨恭敬拱手:“世子,如今陈奔的案子既已经交到您手上,那我们也就不在这儿碍眼了,省得干扰您办案,若是没有别的吩咐,那我们就走了。”
衙差头子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小心翼翼窥探站在旁边的燕宁,方才离得远加上场面混乱,直到这会儿衙差头子才真正看清燕宁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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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如墨画,容色秀丽,材高挑纤秾合度,虽是一男装打扮,盖不住从周从容气韵,如果不刻意出她份,确实是很难让人将她跟仵作两个字联系起来,不过一想到她沈国公府真千金的份,似乎又觉得合理了起来。
不论是沈将军还是沈少卿,那都是人中龙凤出挑的很,既是他们的血亲,那自也差不到哪儿去,甚至...衙差头子暗道,不管这位真千金从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又有什么来历,就光凭能将岑世子治的服服帖帖这一条,就足以说明不简单,非一般人能较。
毕竟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恶人自有恶人磨,能得岑世子这个京中出了名的霸王青眼,还动辄打骂对方却连句嘴都不敢还...衙差头子悄觑燕宁一眼,心中忌惮直呼惹不起。
不知道自己无形中已经被打上了恶中之霸标签,见衙差头子说要带人走,横竖现在这儿也没京兆府啥事儿,燕宁痛快摆手放人,示意他们可以离开,只是:“听说前是个船夫将陈奔尸首从河里捞起来的,那个船夫现在可还在这儿?”
衙差头子来是岑暨辞行,毕竟这里就他位高是真正主事的人,却没想到应答的却是燕宁。
衙差头子反应也很快,毕竟他们方才围观全程,可是知道岑世子现在还处于被禁言阶段。
虽这事儿听起来是有些离谱,如果不是亲眼见他们也不敢相信,事实就摆在眼前。
一眼高于顶拽的不行的岑暨岑世子还真就被一个姑娘拿捏的死死的,甚至是指东不敢往西,让不说话就当真连个字都不敢吭...衙差头子心中嘀咕,这难道就是谓的妻管严?
面对燕宁发问,衙差头子也不敢露出轻视表情,答的很是恭敬:“对,早上是船夫去京兆府衙门报的案,现在那船夫也还在这儿,就在那边候着。”
顺着衙差手指的方一看,果就见有个穿小袖短衣并高高开衩的短胯衫子,腰间系着布带,脚踩草鞋经典船夫打扮的中年男人,正搓手顿足在一边来回踱步,时不时还朝这边张望,像是有些紧张着急。
见燕宁提起船夫,知道她是有事要问,衙差头子也不含糊,直接就扬声叫人:“张头,过来,贵人有话要问。”
衙差头子喊完人,又朝燕宁踌躇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