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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觉得燕宁这个问题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为了证明自己并非全程开小差,岑暨还是强忍着内心羞耻作答,至于他为何走神...岑暨不着痕迹瞥了燕宁一眼,心中暗暗皱眉。
秦执不是说燕宁今日情绪看起来很不对劲么?
他都已经做好了见到燕宁垂头丧气亦或是泫然欲泣闷闷不乐的准备,却没想燕宁远比他想象的要平静。
岑暨思来想去,也只能归为燕宁将情绪掩盖的太好,表面看起来若无其事风平浪静,实则心中悲伤已然成河。
这样一想,岑暨眸光微暗,面上生出些不自在。
燕宁与沈云舟闹掰负气离府搬来提刑衙门的事儿,对岑暨来说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心间如鲠在喉。
且一旦有了是自己将她拖累,以至于让她才刚回京就面临无家可归困境的想法,就不免心生歉疚悔意,连带着对燕宁此时略显尖锐的质问态度都选择性忽视,而是从善如流听之任之,让回答就回答,不然换做平常早就已经反驳开讽。
燕宁显然并没能体会到岑暨这一“良苦用心”,见岑暨说这就是他给出的答案,燕宁先是一愣,随后就嘴角抽搐。
如果单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的话,那他这一回答似乎也没什么毛病,确实是“将问题重复一遍”,要怪就只怪自己提问的时候没有指定主语,应该添一句“小五说。”
燕宁暗道自己失策,不禁扶额咕哝:“还真是会钻漏子走捷径,上辈子怕不是属泥鳅的吧!”
这就像是玩文字游戏,明明回答的文不对题,可又没办法直接指出错误,一百分的卷面给个九十,剩下十分扣在未能体会作者真实意思上。
不过既然脑瓜子还能转的这么灵,那起码说明精神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什么?”
“没什么!”
燕宁决定待会儿再好好跟岑暨掰扯掰扯这件事,当下还是先办案要紧。
岑暨可以摆烂破罐子破摔,但燕宁不行,不蒸馒头争口气,她时刻牢记两日后的大型友好交流活动,连宾客都已经预定,她自然也没有临阵退缩的道理。
既然岑暨还处于状况外并没有马上进入工作角色,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想法,燕宁直接就收回发言机会,径自言简意赅作总结陈辞:“我怀疑陈奔的死跟昨天王天昱的案子有脱不开的关系。”
燕宁有条不紊:“根据已知线索,王天昱偷溜出田庄是应陈奔之邀去给他庆生,昨天马文才也说了,他走的时候王天昱与陈奔两人还在一起,陈奔原本是最有可能知道王天昱死前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的人,可现在陈奔的尸体却被人在河边发现,一前一后未免也太过于凑巧。”
“鉴于两人关系以及死亡时间,我合理怀疑这或许是一桩连环凶杀案,就算杀害两人的凶手未必是同一人,但或许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燕宁看向岑暨:“我建议可以考虑作并案侦查。”
并案侦查就是将一个或一伙犯罪分子在不同时间,地点的多次作案案件串联起来一起组织侦查,寻找案件之间的内在联系。
王天昱与陈奔先后被人杀害,一个是荒林活埋,一个是装袋沉江,手段都不怎么友好,根据多年办案经验,燕宁只觉这里面或许有问题,很难不让人往连环作案上想。
凶手杀害一人或许还能有效隐藏线索,但要是接连杀人,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地方,既然王天昱这边暂时无甚收获,那从陈奔身上着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结果。
“不过这些都还只是我的个人猜测,具体情况还是等验了尸再说。”
燕宁并不把话说的太满,还是那句话,大胆怀疑小心求证,办案讲究的是证据。
“好。”
对于燕宁提议,岑暨未作迟疑,直接就点头同意。
他的想法跟燕宁的差不多,两人都出事未免也太过凑巧,横竖一起命案是查,两起命案同样是查,或许还能从陈奔的案子上找到一丝突破口。
“陈奔的尸体在哪儿?”燕宁问。
小五:“尸体就在城外河畔摆着,因为要等仵作过去验尸,所以一时还没人动,眼下京兆府和陈家人都在,陆统领也在那边看着,咱们随时都可以过去。”
“那行,”燕宁也不拖泥带水,当即拍板:“时间紧迫,事不宜迟,那就赶紧走吧。”
话落,燕宁率先扭头就走。
岑暨顿了一下,也抬步跟上。
眼看几人一个走的比一个快,转眼小院前就没了人影,慢了一步还留在原地的小五忍不住挠了挠头,小声嘀咕:“我好像忘了说,回来的时候就听京兆府那边已经派人去大理寺喊人了,要是不出意外的话,这案子应该是归大理寺管吧...”
“照这样说,岂不是还要跟大理寺抢案子?”
小五纠结了。
“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