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王公贵族遍地走的皇城都府,京兆衙门出于谨慎还专门为这些爱闹事而的纨绔子弟刺头儿们编了一本花名册,想着抓人的时候看着点儿,免得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而陈奔应该算是京兆衙门花名册上的头牌人物,相比之下,王天昱甚至都没能进黑名单混个脸熟,从某种意义上只能说明他这纨绔子弟做的多少是有些不够合格。
对于小五的发问,燕宁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是侧头看向一旁站着的从出现开始就没说过话,完美充当沉默倾听者角色的岑暨,眉梢微扬,毫不犹豫就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他:“世子,你怎么看?”
岑暨今日没有穿那身绯色公服,而是穿了一身玄色窄袖常服,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衬得整个人萧萧肃肃丰神俊逸。
“什么?”
岑暨原本正在出神,却不想猝不及防被点名,岑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张口问。
“我们刚才搁这儿说了这么多,你不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吧?”
眼看岑暨一副全然还在状况外的茫然表情,燕宁眼睛微微睁大,忍不住惊愕出声。
好家伙,她以为他是在认真倾听搞分析,却没想到居然是在表演神游天外木头人。
出勤不积极就算了,连正经工作时间都能摆烂走神,这态度未免也太不认真!
所以他到底是为啥能做到面不改色信誓旦旦立下军令状,还扬言说要三天内准时破案叫沈云舟打脸好看,难不成是梁静茹给他的勇气?
想到自己天不亮就起床带病上岗,结果这厮睡到日上三竿不说还在线摸鱼,燕宁不满达到巅峰,忍不住开口谴责:“你还真打算全程只出一张嘴,光靠底下人办案跑断腿啊,好歹也是一衙门长官,能不能起点好的带头作用?”
燕宁幽幽,痛心疾首:“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很怀疑提刑衙门的发展前景啊!”
好不容易失业再上岗,燕宁始终对自己的职业生涯所能持续的时间耿耿于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现在就是依靠岑暨而存在,如果岑暨倒台,那她也将面临新一轮裁员危机,高薪不高薪的暂且不提,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再成为一无业游民。
既然自身思想不积极,那就只能靠外界人为干预,燕宁当即就打定主意,为了保住自己的铁饭碗,她决定鞭策岑暨继续努力。
岑暨:“......”
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时晃神就被人精准抓包,眼看燕宁眉头紧锁满脸谴责,似乎对他心不在焉行为感到很是不满,岑暨薄唇微抿,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那好,你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一遍。”
在燕宁看来,岑暨此时表现就像极了那些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后死鸭子嘴硬,却拒不承认自己精神溜号事实的后进生,她当即就祭出课堂提问经典反问,眉梢微扬好整以暇,摆出一副“你说,我听着”的表情。
岑暨:“......”
见岑暨神情空白一脸懵逼,显然是回答不出来,燕宁刚恨铁不成钢叹了口气,预备借机再次抨击顺便说教两句,就见岑暨面露踟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低声飞快开口:“世子,此事你怎么看?”
燕宁:“???”
“啥玩意儿?”
没想到岑暨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燕宁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开口:“我是让你复述刚才的提问,而不是让你重复我说的话。”
燕宁觉得岑暨今儿真的是破罐子破摔摆烂的有些过分,一直处于神游状态也就算了,都被抓包了还是死性不改连话都只听个囫囵大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空耳提前步入老年痴呆。
所以不过短短一夜的时间究竟都发生了啥,竟能让一个竟然能让一个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分分钟就能跳起来跟人干架的志得青年萎靡颓丧至此,难不成是早已预料到自己大字报结局?
人总是会为一些未知的事情而感到恐惧,特别是当风险与自身息息相关。
燕宁也承认但就从赌约条件上来看,岑暨所面临的风险显然要更大,毕竟就算是沈云舟输了顶多也就只是对她道歉内部丢脸,可要是岑暨败退悔过书一出,绝对分分钟就能传遍盛京大街小巷从此社会性死亡。
但正确操作不应该都是化压力为动力奋勇前进么,怎么到岑暨这儿就直接萎靡不振被压力干趴?
亏她刚才还夸岑暨心理素质过硬,看来也只是色厉内荏表面云淡风轻内心慌得一批。
燕宁突然那就有些担心岑暨此刻心理状态,暗想要不要先给他来上一剂强效心灵鸡汤,比如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脸面不能当饭吃”啥的。
不知道燕宁心中吐槽,听燕宁如此强调,岑暨拧眉:“这难道不是你刚才的提问?”
岑暨先前是在出神不假,但不代表什么都没听见,就比如最后燕宁最后一句提问他就精准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