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东方禹所说,娄翠翠这人脾气不咋地,但心眼不坏,是万万不可能看着同类命丧妖兽爪下的。
当然,她还没来得及冲出去,赵一粟就用一记漂亮的反击成功制止了她的脚步。
那个刚才还沉迷摘果子的女修士,此时已经潇洒地跨坐在了鸟背上,嘴里还叼着半颗没啃干净的果子舍不得吐。
娄翠翠目瞪口呆:“她……怎么飞上去的?”说好的火信鹟速度极快呢?怎么人家轻轻松松就坐上去了?
赵一粟不仅坐上去了,还一边轻松控制着火信鹟的飞行方向,一边绕着树继续摘果子,属于是骑鸟骑出经验来了。
那是一只雄性火信鹟,它不甘受辱,竟然直直朝崖壁撞过去,那样子是打算带着背上的修士同归于尽!
火信鹟爆裂的脾气总算在它身上发挥了出来,而赵一粟当然不会给它这种机会,她熟练地打出了符纸。
空中闪过一道光,火网落下,把这只火信鹟以十分滑稽的姿势定在了半空。赵一粟飞身向后,三下五除二拔光了鸟尾翼。这套动作娴熟得……禹义平都有点看困了。
娄翠翠则瞪大眼睛,小小的脑袋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火网失效之后,这只雄鸟也捂着屁股径直坠落。赵一粟下去捡拾尸体,整个作战过程不过几息之间,结束得毫无波澜。
娄翠翠:“……师兄,四品火信鹟原来这么好杀的吗?”
其他人:“……”你在想什么屁吃。
别说火网符纸你有没有,就是给你一沓火网符纸,你能追上火信鹟的速度把符纸精准打在火信鹟身上,让火网发挥功效吗?你又能在火网失效之前那么短暂的时间内完成拔毛工作吗?
这一切只是赵一粟做起来流畅简单,而对其他人来说是难于登天。
赵一粟只猎杀到一只雄鸟,觉得非常不尽兴,再翻地图,发现前方密林越走越深,已经到了修士未曾探查的地方了。
鹿云娇还在地图上标注了一个符号,意思是前方有大量火信鹟出没,不可只身犯险。
赵一粟往那个方向飞过去,把神识远远散开——嗯,确实有一些妖兽的气息,但都混在一起,也分不清有几只。
也许是神识散出去惊扰到什么,一只火信鹟忽然从密林中飞了出来。
赵一粟定睛一看,嘿,这不是老朋友吗?!
围观的罗杭眼力极佳,也认出了那只鸟:“是它,昨天逃跑的那只,体格比较小,背上的血窟窿还没长好呢。”
那只鸟昨天已经用过了加速逃跑的一招,这次赵一粟没再给它机会,踏风踩到极致,眨眼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娄翠翠看不见她了,下意识靠近要追,被东方禹拉回来:“危险。”
娄翠翠还有点不服气:“师兄,可是……”
下一刻,赵一粟又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她已经骑上了那只雄性火信鹟,骑得那样娴熟,又理所当然,以至于第一次见的人肯定会把这只火信鹟当成她从小养大的坐骑。
“咕嘎——!”
火信鹟仰天怒吼暴露了两人并不亲密的事实。
赵一粟用手里刚刚拔下来的红色尾羽敲打着这只火信鹟:“闭嘴,再叫让你也光屁股!”
“咕……”雄性火信鹟竟然生生把叫到一半的哀鸣声给咽了回去,飞行的身姿也平稳下来,似乎是在向她讨饶。
众人:“……”行吧,看着看着已经有点可以接受人与人的差距了。
赵一粟跟它打商量:“我知道你是只聪明鸟,想办法把你的同类给我勾引过来,或许我能留你一条小命。”
这话那妖兽听懂了。
它抬高脖子,喉结上下涌动着,似乎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目光中透出些焦急。
赵一粟会意:“哦,你现在可以叫了。”
“咕嘎——!!!!”一声暴击鸟鸣划破长空,差点把赵一粟的耳朵给震聋。
这叫声很快就起效了,从密林的深处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咕嘎”“咕嘎”……
从鸣叫的节奏上看,赵一粟怀疑这大概是雄鸟专属的挑衅的叫声,就像村里的公鸡打鸣,一只叫了其他的绝对不甘示弱。
“咕嘎——!!!!”胯下的火信鹟再次爆发出一声鸣叫,气势比刚才更胜。
如果赵一粟懂鸟语,听完肯定会恍然大悟——这鸟叫的何止是挑衅,是赤果果的嘲讽。
它正在用鸣叫向方圆百里内所有的雄鸟发出宣战:天下的雌鸟都是我的!你们这些菜鸡趁早跪地叫爸爸!
哪个雄性能听得这种话?瞬间密林中就飞起好几只雄性,本来在求偶中大家都是竞争关系,但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为了应付刚才那个狂妄的家伙,所有的雄性默契地结盟了,同时朝赵一粟的方向飞了过去。
一边飞还一边骂:“咕嘎!咕嘎!咕嘎咕嘎!”
翻译:小杂碎你有种别跑,老子要把你扇到悬崖上抠都抠不下来,让你知道到底谁是爸爸!
十几只雄鸟挥舞翅膀,掀起的气流让远远围观的修士都站不稳了。
娄翠翠也没了刚才的气焰,脚下有点发软,躲在了东方禹的身后:“师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