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羲山巅。
江云尘在洞府前百无聊赖地坐着,看绝尘九子在空地上排练舞蹈。
方旋安非常有天赋,遇上了天才画师那个谁,就是如虎添翼、佳偶天成(划掉),两个人用现代话翻译一下,一位是编舞大师,一位是舞台效果大师,再加上贺振音那个编曲大师,三位艺术家凑在一起,呈现出的舞台效果想不精彩都难!
江云尘起初是很抗拒帮人家打符纸的,他觉得这行为蠢透了,修仙界到底有谁会不修炼,花时间看九个男人去跳舞?
可等方旋安的舞最终成型,和贺振音的曲子融为一体、相辅相成的时候,确实营造出了一支只应天上有、人间几回闻的奇舞,连江云尘都看得微微点头。
——至于那个谁的画,由于没有赵一粟完成百变符纸的收尾工作,所以他的画暂时还都是落在纸上,无法呈现。
但再好的舞蹈看了几天几夜也是会厌倦的。
江云尘慵懒地打了个呵欠,一边翻看着浮在眼前的功法书,一边用指尖轻点着三品符纸,配合舞队的排练。
随着他的手指起伏,一张又一张符纸被击出,落在远处发出轻轻一声响动——他甚至可以控制符纸的攻击范围,以免给洞府造成太大的损坏。
旁边那个谁又在空白符纸上画完了一张画,抬眼偷偷瞥了江云尘一眼。
江云尘的话很少,几乎可以说没有,除了帮舞队打符纸,就是看自己的功法书。
那个谁偷看他,一是因为他的绝美。
画师拥有发现美、欣赏美的眼睛。这样一个超凡脱俗的美人已经超越了性别,就坐在他身边,让他怎么能忍住不多看两眼呢?
二是因为江云尘符纸打得太轻松了。
三品符,对于二品修为的那个谁来说想打出一张都是不可能的。即便是上了三品,寻常的修士打符纸,都要有个起手式,那是为了将灵气聚集在指尖,保证最佳的击符效果。
但江云尘完全没有这个过程,符纸被他轻轻点着,就像轻风扫了姑娘的面颊一般温柔简单,他记忆力惊人,早就不需要卡节奏,那节奏已经落在他的心中,让他足以一心二用,一边打符纸,一边翻书。
而且他有着惊人的灵力,永远都用不完,连续打出几百张三品符纸对他来说轻松得不值一提,都不如面前的茶盏空了,可以让他微微蹙眉。
一曲舞到中间,琴音逐渐高昂,江云尘微微张嘴,本是想打个呵欠,谁知到嘴边这呵欠变成了一个喷嚏——“阿嚏!”
他愣了一下,因为太久没有打喷嚏的体验而有点恍惚,于是高冷的容貌难得显出了两分孩子气。
这一幕被那个谁精准捕捉到眼睛中,他忍不住提笔一气呵成,画出了一张可可爱爱的江云尘。不过他画完就忘,世间的美物在他眼中都是素材,而这世上的素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他随手将这张画抚到一边,跟厚厚的一沓风景画摞在一起,很快就被他自己忘在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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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赵一粟在树上打坐一晚,神清气爽。
昨夜天空暗沉,连颗星子都没有。还好今天是个大晴天,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她终于辨明了东西南北。
这回她再次拿起鹿云娇师姐给她画好的地图,总算有方向了。
当赵一粟往前飞的时候,藏在密林中的观众团也纷纷苏醒,跟上她的身影行动起来。
而观众团中不知不觉多了两个人,一个是东方禹,另一个便是娄翠翠。
娄翠翠打着呵欠,一边轻松地踩着法器跟上东方禹的飞剑,一边问:“师兄,这就是你说的看热闹?睡了一夜,哪来的热闹?”
东方禹示意她稍安勿躁,跟着赵一粟飞就对了。
旁边的禹义平瞧她一眼,问:“两位道友可是从天剑门来?”
娄翠翠一看他就是个落魄散修,她才懒得搭理。还是东方禹礼貌地回答:“正是。”
禹义平:“天剑门的修士想必法力不凡,为何不尝试攻击妖兽,而要跟着我们一起看热闹呢?”
东方禹笑道:“道友,并非我们不努力,是跟在赵一粟身后,什么也捡不到呀。”
禹义平深以为然:“嗯,道友果然聪明人。”
说话间,前面赵一粟似乎有了新发现。
她高高地站在一处山巅,又发现了火信鹟的巢穴。只是这处巢穴并没有鸟蛋,看样子是某个成鸟的固定居所。
赵一粟将神识探进去,微微拧眉。她通过神识看到了巢穴里有几根骨头,似乎是人骨,从骨架的个头来看,应当是没有成年的孩子。
她把神识收回来,当即决定不走了,就在这里等那个该死的火信鹟飞回来。以防等不到,赵一粟动了动脑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臂往四处洒了点鲜血。
妖兽对血腥味非常敏感,这只火信鹟还喜好吃人,肯定会回来的。
割破的产伤口很快就自动愈合,这点小伤对于一个真实修为五品的修士来说,压根不值一提。赵一粟站到崖顶的树上,随手从树上捞了个果子啃——唔,酸酸甜甜还挺好吃的?给李撼天带几个,就当礼物了。
她打开自己的储物袋,用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