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酒,两人小时候也是明争暗斗不停歇,却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交情过密的好兄弟。
此事到底没闹出来,过年过节的,皇家到底还是要颜面,当夜的元日宴后,皇后做主将王侧妃留在宫中,半点都没提及三皇子。
三皇子这才察觉到不对劲,一坐上回去的马车,脸上的笑容就收了起来,看向低眉顺眼的三皇子妃,温润英俊的面容上渗出若有若无的寒意:“出了什么事?”
语气冷硬,仿佛面前坐着的并不是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而是下属一般。
外边,人人说起三皇子来总是温和有礼,也唯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三皇子的性格绝对说不上好,只不过他从小体弱多病,习惯了将所有的情绪压制在心底,不外表露。
就这么压抑了十几年,好不容易等到出宫建府,三皇子头一件事便是用安修仪临死前给他留的人手把皇子府修得宛若铜墙铁壁一般。等到彻底确认安全了之后,他总算有了个能释放心头郁气的场所。
光是听见他平淡的一句话,三皇子妃就下意识地一抖,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看他,迟疑着将今早在坤宁宫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三皇子的神情瞬间被寒冰所笼罩:“贱人!”
也不知说的是谁。
三皇子妃默默缩在马车一角,恨不得他永远不会注意到自己。
三皇子从惊怒中回过神来,将她低着头怯懦的模样,眉头皱了皱:“你就没有说什么?”
三皇子妃抿了抿唇,轻声道:“妾向皇后娘娘请罪了,只是……”
三皇子眉间皱得更深,眼中显出一丝不耐和烦躁:“行了,就你那闷葫芦的性子,我原也没指望你。”语罢,又问,“李氏呢?”
“皇后娘娘称李氏犯上不敬,将她重打了三十大板,应当是被直接送回皇子府了。”三皇子妃试探着问,“殿下,若不然妾去请太医为她看看伤势?”
“不用,”三皇子面上瞧不出情绪好坏,仿佛正在思索着什么,“既然是皇后定下的惩戒,事后你巴巴的去请太医,不是明摆着对皇后不满?”
他没迁怒自己就好,三皇子妃舒了口气,一方面,心底又忍不住泛起一股寒意,三皇子近年来对着李氏确实是如珠如宝地放在手心上宠着,而如今,乍听宠妾被打了三十大板,却连最后有没有撑过来、伤势多严重等关怀之语都没有。
三皇子妃神思不属地回到府上,对着三皇子俯身告退,自顾自回去了,她知道事发突然,三皇子估计是直接去的书房商谈应对之法。
……
灵犀宫中,乔虞一出门就对上了八皇子笑嘻嘻的表情,唇角不由扬起:“怎么?知道自己要当父亲了,这兴奋劲还没过去呢?”
八皇子习惯性地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坐下:“不是,娘,这都四个月了,您也把我看得太不稳重了。”
“你稳重?”乔虞冷哼一声,“三皇子家的王侧妃是怎么一回事?你瞒得过别人还瞒得过我?”
八皇子讪笑着道:“娘,您说什么?儿子怎么听不大明白。”
“跟我面前装什么傻,”乔虞没好气地点了点他的头,“王侧妃这么多年忍受过来,突然破功,自然是有个理由在的。”
“你现在也是大人了,你在外头做了什么事,我不会过问,只不过提醒你一句,荣光也好,恨意也罢,眼下就该收场了,不然等你父皇查出来,终究得反噬到你自己身上。”
八皇子默了一瞬,才道:“娘,就算是父皇发现了,我也有话回他。”
乔虞一愣,心头生起几分狐疑:“是不是三皇子私下对你做了什么?”
八皇子暗暗佩服母亲的敏锐,点点头:“徐氏是在一日整理内宅琐事时候突然晕倒,之后被太医诊出喜脉。我本也十分高兴,结果太医说徐氏身上有药物的痕迹,极淡,却沾染上有些时日了,若是再久些,怕日后生产一关难过,可能会一尸两命。”
他神情肃然,眼底闪烁着凛冽的明光,锋芒毕露。
乔虞凝眉:“这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我也不是遇见点事儿就哭着回来找您的小孩子,”八皇子笑道,“况且三哥的城府远比我之前想象的深,之前九弟寿礼出错的那次,我守着消息,自父皇给五哥定了罪之后,二哥一出宫门,转道就往三哥府上去了。”
这事儿乔虞是不知道的,她毕竟身处后宫,对外界的事物了解渠道有限。
“你的意思是,三皇子暗中唆使二皇子对付九皇子?”
乔虞半信半疑,“若是这么光明正大,皇上早该发现了。
“若是有人在背后以‘协助’之名暗中帮助三哥呢?”
“谁?”
八皇子笑容上浮现出一抹深意:“豫王叔。”
与此同时,太宸宫勤政殿的皇帝也同时收到了密信,里边证实那名姓李的妾室是豫王叫三皇子出去玩时,见他对这姑娘感兴趣,便慷慨解囊,在京郊处建了个房子,专门用作他们二人偷欢的场所,后来李氏有孕,胎儿虽然没有留下,人却换了个身份,名正言顺地接进了皇子府。
皇帝的目光席卷起足够冰冻十尺的冷意:“这孩子跟豫王,还真像了个六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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