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父亲要怪责家母没教养好我这个女儿。您不知道,我娘不容易,多少妾室仗着父亲的宠爱以下犯上,我……”
“行行行,”简贵妃被她可怜兮兮的一顿描述说得没了脾气,也懒得听她一大串话,“你家里的事与本宫何干?要是想得到皇上的宠爱就自个儿忙活去,本宫还能把人给你硬拉过来不成?”
霍贵人赔笑着说:“妾也没别的奢望,就盼着长姐您能多得宠才好,妾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无能帮不了您,只有您得了盛宠,妾乃至妾的家人,才能在您庇佑下得一分安稳。”
这话严格说来并没错,霍贵人来自的旁系一脉一点势力都没有,就她爹也不过是在霍家的大树笼罩之下,才在工部得了个不重要的闲职,混混日子罢了。
但凡简贵妃一句话过去,她们一家的生活都得闹个天翻地覆。
简贵妃心情好了不少,轻飘飘地道:“放心吧,这个安婉是出不了头的,你只管好自己就行。”
霍贵人一愣,好奇地问:“长姐为何这般肯定?”
简贵妃勾唇一笑:“自是因为有人看不得她起来了。”余音一落,她便垂下眼眸,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护甲。
霍贵人识趣地不再出声,在心底使劲思索其简贵妃指得是谁。
天色蒙上了一层黑幕,在多双眼睛的注视下,太宸宫总算传出了消息,说皇上晚上召幸的是安贵人。
忐忑不安的霍贵人知道后,硬生生扯裂了一块帕子:“怎么会?”长姐不是说安婉不会入皇上的眼么?
她脑海中乱七八糟的疑问席卷而来,闹腾得她心烦意乱,早早洗漱完毕歇下来,可人躺在床上,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
就在霍贵人迷迷糊糊,半睡半醒间,忽然听身边的宫女低声中难掩兴奋地敲了敲门:“主子?主子?”
霍贵人拧眉烦躁:“什么事?”
“回主子,方才听说安贵人还未被皇上宠幸,就有原封不动地被春撵车送了回来,说是一路上的奴才,都能听见安贵人坐在轿撵上哭呢。”
“什么!”霍贵人腾地坐了起来,惊诧过后便是掩不住的开怀,“哈哈哈哈哈安婉这可是丢了大人了。”幸灾乐祸过后,她把人唤进来,兴奋地问,“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皇上都不耐烦碰她了?”
传信的小宫女细声细气地说:“太宸宫的消息奴婢哪能探听的出来,不过皇上还从未把送去侍寝的妃子半道赶回来的,想来安贵人定是犯了大错触怒了皇上。”
霍贵人也不执著于原因,反正安贵人这一出,已经成了后宫中最大的笑柄,她笑呵呵地道:“真想快点到明天早上。”她真的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安婉的脸色了。
即使没真正侍寝,可过了明路,安贵人明早也是得去坤宁宫向皇后请安的。
等不到天亮,安贵人的这消息就已经炸开了,皇帝之前虽然也有传了人过来又忽然没兴致的时候,可把人就这么送回来还是第一次,以往他自个去宣居殿睡下也就罢了。
比起落井下石,嫔妃们最关心的还是安贵人是怎么惹怒了皇上,免得她们再步上她的后尘。
关键真的……太丢人了。
这时候谁也没料到,更丢人的还在后面呢。
一大早起来得知这个消息的乔虞差点把漱口水咽下去,一时难以置信:“安贵人做什么了把皇上烦成那样?”
这时候该打听出来的都已经打听出来了,夏槐凑近她耳边,小声地说:“听闻是安贵人身上有异味……”
“噗嗤——”乔虞忍不住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哈哈哈笑死我了,真的?所以皇上是被她的气味给吓跑了?哈哈哈哈哈我的天,这可真是个人才。”
她一想到皇帝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怎样的表情,就笑得停不下来,半晌才恢复过来,喘着气说:“那皇上就没查查是谁给安贵人下得绊子?”
选秀的时候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细细查验过的,这味道总不可能是安贵人自己有的。
夏槐面露为难:“好似是安贵人昨天穿过御花园的时候,走了一条偏僻的小道,绕过了禽园……”
禽园,顾名思义,是专门养小动物的地方,也只是一些猫猫狗狗,偶尔皇帝狩猎,带回来的一些活物也都养在这里,算是个小型的动物园了。
“那又怎样?”乔虞有些不明白,宫里有些娘娘觉得无趣,就爱挑些小动物陪在身边,也没见谁染了什么味道啊。
夏槐抿唇犹豫着道:“那时候好像有两只小猫不知怎么跳到了安贵人身上,还、还……”她低下头,有些难以言喻,“还在安贵人头上和身上……出恭了。”
“……”饶是乔虞也怔愣了老半天,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啥?”
“幸好安贵人跑得快,回宫之后立即沐浴净身……但,可能还没完全去除……”夏槐结结巴巴地说,宫里头窜出猫把哪个妃子的脸抓花的事倒发生过,但安贵人这种遭遇……说实在的,前无古人,后头估计有生之年也等不到来者了。
乔虞总算反应过来了,长长地感叹了一声,“还真是个人才啊。”上一句说的是安贵人,这次指的就是在背后陷害安贵人的人,这手段,说毒也不毒,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