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韫闻言,心头也是一酸,是啊,柳贵嫔那样折辱她,她也只能受着,并无他法。
转念一想,乔虞纵使受了再大的委屈,对方是九五之尊,发泄过后知道她受了委屈还有心弥补,可比自己强多了。
一时更是自怜自哀,薄薄的唇瓣上不自觉地就多了一圈咬痕。
乔虞将她的神色变换尽收眼底,眸光一动,柔声问她:“昨天的事……你可也牵涉进去了?”
乔韫抬眸看向她,拧眉道:“你知道了?”
乔虞摇了摇头:“不大清楚,只是听皇上盛怒之下提过一两句,才猜出那么一点。”她露出点点哀戚之色,“可怜柳贵嫔和她腹中的孩子。”
“她有什么可怜的。”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乔虞自己的意思,还是皇上言语之间透露的,乔韫只觉心头怒火突起,不忿道,“拿着早该流掉的孩子,将简贵妃带到了陷阱里头去,她还可怜?最可恨才是!”
乔虞捻着帕子的手一顿,不解道:“柳贵嫔流产不是跟先前中毒一事有关么?怎么还牵扯上简贵妃了?”
乔韫冷笑一声:“要不是简贵妃急功近利,在怡景宫布了人手,想抓柳贵嫔的把柄,怎么会被她反逮着机会翻身?”
也是个蠢的。
这话乔韫没说出来,乔虞却是意会到了,迟疑着说:“那你说上回柳贵嫔胎儿快保不住的消息,是……”
“可不就是简贵妃告诉我的。”乔韫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柳贵嫔是算好了,故意让简贵妃知道这消息,然后在将计就计把小产的罪过扔到她头上。
若不是自己听了乔虞的话先一步去皇后哪里将她告发了,等简贵妃身上罪名背严实的时候,她也得跟着踩一脚泥,再也说不清楚了。
因而她把自己受辱的恨意,五分归于柳贵嫔,剩下的一半由简贵妃和许知薇平分了。
都是些心思狡诈、手段阴毒的货色!
她心头狠狠的想着,就听乔虞柔缓着出声问:“即使这样,柳贵嫔费心瞒住自己身体状况,不把腹中皇嗣危急的消息告知皇后娘娘,不也有可疑之处么?”
乔韫脸上泛起一抹苦涩:“柳贵嫔跟皇上说,是愧疚于之前的一时意气,连累宋婉仪母子背负了刑克之名。她知道此次腹中胎儿不保,是自己大意中了毒才导致的,生怕忽然小产会引发污蔑皇嗣的谣言再起,这才想法子瞒着,费尽心力想把孩子保下来。”
她回想起昨夜柳贵嫔在皇上面前的声声泣诉,满满的舐犊爱深、大仁大义,连她了解内情的都不由为其感怜,更何况是皇上呢。
乔虞听了也不免讶然,她本以为柳贵嫔是想借简贵妃的手流掉肚子里本不能存活多久的孩子,没想到人家是这么打算,最终目的却不是让简贵妃背黑锅,而是借她的口将一切顺水推舟的揭发出来。
从而在揭发简贵妃对她意图不轨的同时,向皇帝表明自己幡然悔悟的决心和歉意。
柳贵嫔将自己和简贵妃往日的来往谋算都清了个干净,她为此失了个孩子,谁还能忍心责怪她呢?
乔虞沉吟半晌,才开口道:“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她看向乔韫,眉间微蹙,“皇后恐怕不会让你离开怡景宫了。”
乔韫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低垂着脸看不清表情。
此次皇后确实是因为乔韫的话才牵扯进去,虽然说即使她开始并不知情,回头事情爆发出来她还是得吃挂落,但这个道理不是人人都能想清楚的。
皇后要是迁怒于乔韫,还能去她跟前说理么?
只不过到底得罪她的还是柳贵嫔,皇后纵使生气,大概也不舍得放过乔韫这么好的安插在怡景宫的探子,安抚收拢之余,更不会让她搬出怡景宫。
这点柳贵嫔也有数,对乔韫自然不会客气。
乔虞视线从她藏在袖中的双手轻轻掠过,在心底暗叹了口气,“你也不是就真拿柳贵嫔没办法。”
乔韫蓦地抬头:“什么?”
“皇上认为简贵妃知道柳贵嫔的身体状况,是由她按的人手探查出去的。但简贵妃知道柳贵嫔身体不好,继而禀告皇后一道去探望她,从情理上讲,有问题么?”
乔韫怔然地看着她,并没有回话。
“到底没有简贵妃下手伤害皇嗣的证据,本可以轻轻放过,为何皇上要严惩呢?”
“你的意思是,”乔韫脸色渐渐苍白起来,“皇上知道简贵妃……的计划?”
乔虞看了她一眼,唇边勾起淡淡的笑:“我哪敢猜测皇上的想法,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好好想想,皇上为什么偏偏夺去了柳贵嫔的封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