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办公室里,跟她一起研制膏药的秦正民也在,看对方和蔼又放松的神情,沈溪放松不少。
两人对面坐着,沈溪在秦正民一侧坐下,简单说了几句话之后,对方递过来一叠纸说:“你是秘方贡献人,来看看膏药相关数据。”
沈溪低头翻看那一摞纸,是他们前段时间试用膏药的记录数据,包括磨盘岛的数据,试用结果显示治疗效果都是痊愈。
秦正民说:“沈同志,你为国家做了一件好事。”
沈溪马上说:“能为社会主义做贡献,是我们每个老百姓应尽的义务。”
厂长递过来一张奖状跟一个信封说:“表彰会上是厂里给的奖金,这是国家给你的奖励。”
“谢谢厂长。”沈溪有礼貌地笑道。
信封比刚才表彰会上发的那个厚多了,打开是一摞大团结,沈溪简直是心花怒放。自从家里的钱上交,他们就没钱花,这都一年多了,终于有钱花了,不用再花陆岭的钱。
不过她可不能痛快地收下奖金,那样显得她觉悟太低。
她立刻起身,把信封重新推到厂长面钱,极其认真地说:“厂长,我已经有了一张奖状,有精神奖励就足够,可这奖金我不能要,我觉得把秘方上交国家是应该的,在我手里没什么用,可上交国家的话能够治愈病患的疾病,这才算是物尽其用,我愿意把秘方无偿捐献给国家,不需要任何金钱奖励。”
她说得特别诚恳,脸上的表情特别庄重。
秦正民看着她频频点头,满脸赏识。
厂长自然也为她的一番话打动,他说:“这笔奖金是国家批的,不只是你,只要为国家做了特别贡献的人国家都会拨发奖金,你还是收下吧。”
沈溪又用特别虔诚的语气把刚才的说辞换个说法说了一遍,直说得她口干舌燥。
几番推让之后,沈溪勉为其难把钱收下,她非常感动地说:“我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没想到受到这样的重视。非常感谢国家对我的鼓励和奖励,什么语言都表达不了我的激动之情,我以后一定会不骄不躁,尽最大努力,继续为社会主义新华国做贡献。”
秦正民不住点头,这姑娘太会说话了,还特别诚恳,一点都不做作。
厂长示意她坐下,然后对秦正民说:“秦专家,我还有话单独跟小沈同志谈。”
秦正民会意,走出办公室。
沈溪却有点紧张起来,什么话秦正民不能听?恐怕现在厂长要说的话才是更重要的吧。
厂长一直在观察沈溪,刚才她还落落大方坚持不要奖金,他没有看出丝毫虚伪之处,对她的表现很满意,现在可看出她的紧张来了。
厂长对自己的察言观色能力很有信心。他更觉得这姑娘毕竟年轻历练少,很真实,真诚,不会伪装,对她的好感度反而提升了一大截。
厂长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和蔼,他说:“小沈同志,有老首长用了咱的膏药治好了关节炎,觉得这秘方不错,就问是谁贡献的秘方。”
沈溪眼睛眨也不眨地听着厂长说话,他口中的老首长,一定级别很高。
“我跟她说了你的情况,既然老首长问,我看过你的档案,肯定知无不言。”厂长说。
沈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既然看过她的档案,那厂长肯定知道她父母的事情。
不过她搭不上话,只是安静听着。
厂长看着对面的姑娘这时候反而镇定下来,他只是笼统地说:“老首长问你有什么要求?简单的要求的话,尽管提。”
沈溪调整好表情,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和又平静,她现在过得很好,没什么要求,要是有什么要求肯定是关于父母,可她不能提。
沈溪说:“谢谢老首长,为国出力是我的本分,我没什么要求。”
厂长问:“那你父母的事情呢?你有什么要求吗?”
沈溪面上平静,可脑子里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活动?她有什么要求?其实她跟父母是断绝了关系的,可断绝关系后她就跟着去了农场,可能组织会认为他们关系没断?要不怎么会提到她父母?
她应该义正言辞表明立场,说明已经断绝关系,并且对他们的路线错误表示斥责?
遵从本心,她不可能这样说,这样做。
那老首长问这话是要帮她父母的意思吗,可要是有能力帮父母的话,直接帮就可以了,为啥还要问她?
难道他们会认为她特意上交出秘方,是跟她父母计划好的,为了她父母?
她当时并没有这个想法,那种做了可能不成反而会弄巧成拙的事情,她不会做。
他们是在试探她?
猜测别人的想法可真难啊。
厂长还等着她开口呢!既然提到她父母,她必须说点什么!可她不会斥责父母,也不能提要求。
真是复杂的心里活动。
厂长看着也四十多岁,比她父母小不了几岁,肯定也有子女,不如争取他的同情。
沈溪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我父母最近身体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