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王!”
皇上声音沉下,脸色亦青了几分。
墨渊如此说,分明就是不给他面子。
“战场之上,当以杀敌为先,既决生死,何须在意手段,宁儿不过是扔出几颗没有杀伤力的棋子,皇上却派弓箭手阻挠,未知这又是何意?”
墨渊挑起了灰色的长眸,俊美的面孔转向了皇上,灰眸冷冽,威势慑人。
看着他那笔挺的身姿,皇上心头不由一颤,恍惚间似乎又看到了墨渊昔日鲜衣怒马的模样。
盛老太君上前一步道:“老臣同意兢王的说法,老臣与兢王皆是武将出身,教给宁儿的也都是保命的道理,还望皇上公平公正,老臣不胜感激。”
皇上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老太君莫非是在质疑朕不公平?”
墨云麒从中走出,躬身说道:“父皇息怒,盛以宁出身将帅之家,用几颗棋子,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事,既然定下了生死局,确实该各凭本事。”
皇上彻底恼怒,一拍旁边的桌案,沉声道:“放肆,此处哪有你说话之处,还不退下。”
墨云麒抿了一下嘴唇,回到了原处。
墨渊的眼眸朝他扫了一眼,声音沉凝的说道:“该说
的臣已经说了,若有人敢扰今日的比武,休怪臣翻脸不认人。”
他缓缓抽出了悬挂在腰上的长剑,剑锋清亮刺目,剑光冷肃森然,不少人都下意识的抬起了手,避开了剑的锋芒。
盛老太君也有些吃惊。
此剑的剑首上镶嵌了七颗金色的宝石,代表着尊贵与无上的威严,剑穗亦是以金缕绣线编制而成,护手的位置为纯金打造,上边雕有龙形,一看便知价值非常。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御天?
传闻此剑为墨渊第一次出征之时,先帝所赐,有统御天下,威扬四海之寓意,亦可上打昏君,下斩谗臣。
许多人都听说过这把剑,但却从来无人见到过,想不到墨渊竟在今日抽出了此剑,足见他对宁儿的爱重。
本来老太君还一直担心盛以宁嫁过一次,恐怕难被重视,如今终于可以安心了。
皇上的脸色却是阴沉如水,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带这把剑入宫也好,免得还要费心寻找,只要盛以宁死,墨渊必会按耐不住出手,届时自己再命人动手,也算是师出有名。
场中,盛以宁与德洛王子仍在激战,外边的话却也听的清楚,眼见墨渊提
剑而立,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热意。
有那么一瞬间,盛以宁差点以为墨渊真是她的夫君,人生若能得此知音,夫复何求!
再想到自己的孤寡命,又苦笑了一声,还是莫要胡思乱想的好,免的害己害人。
她赶紧定下心神,将全部的心力,都用到德洛王子身上。
数十回合很快过去,德洛王子已摸透了盛以宁的能耐。
她仗着自己体型娇小,一味闪躲,根本不敢与自己硬碰硬,只要给她砸上一拳,不死也得要她半条命。
德洛王子知道自己体重庞大,无法盛以宁久耗,心中已打定主意,速战速决。
趁着盛以宁分神,一拳砸向了她的面门。
“盛家的丫头,受死吧。”
盛以宁冷哼。
“死的人是你才对。”
她一个侧翻,躲过了德洛王子的铁拳,落脚之际,踢动了两颗墨渊扔过来的石子,她的动作无比迅速,除非有人刻意注意她的脚,否则极难发现。
只差一点,她就可以摆出三才阵。
墨渊说的没错,既然是生死之战,当各出手段,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盛以宁不会逞那些没用的面子,她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赢!
旋身之际,脚跟扫动了另外一颗棋子,三才阵顿成。
此阵虽然无法像八门遁甲那样,对入阵者造成各种各样的幻觉,施阵者却可以借助阵势,增强自己的力量与速度,这就足够了。
盛以宁瞅准方位,飞踢出一脚,正中德洛王子的手肘,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德洛王子的一只手臂,竟被生生的卸了下来。
疼得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这死丫头的力量怎么突然变强了?
晃神之际,盛以宁已闪电一半绕到了他的背后,一脚踹在了德洛王子的后心上。
德洛王子只觉后背一阵剧痛,仿佛被大锤重重的砸了一下,接着就觉喉咙一甜,喷出了一口血来。
盛老太君不由一阵激动。
这孩子何时有这么好的武功?
墨渊的耳朵也微微的动了一下,紧紧的眉心,微微舒展。
德洛王子的侍卫们却是一阵紧张,齐声喊道:“王子!”
德洛王子根本无暇回答,盛以宁的招式又到了。
德洛王子只得双臂交叉,去挡盛以宁的拳头,不想盛以宁只是虚晃一招,一脚踹向了德洛王子的裤裆。
一阵剧痛从裆下传来,德洛王子疼的嗷了一声
,顿时倒在了地上。
看着他狗熊一般倒在地上来回滚动,盛以宁不由一阵厌恶。
她伸手揪起德洛王子的发际,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