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解忠进来还不等老杨头儿说话,就问道:“杨叔,看见张援民没有?” “张援民?”老头儿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反问道:“大裤裆啊?” “啊!”解忠点头,又问:“你看见他没有?” “没有!”杨树秋摇头,道:“我这下午烧炕、做饭,忙够呛……” 还不等他说完,解忠转身就走,此时的解忠有些急了,急匆匆地往大门口去。 等到了门口,解忠站在邢三的窝棚外喊道:“大叔,我进来啦?” “啊,进来吧!” 解忠在他们屯子是一霸,现在出来还带了一帮小弟,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惹邢三。 此时听见邢三在屋里说话,解忠才拽门进去。 一开门,香气直往解忠鼻子里钻。 窝棚里,邢三拿着小马扎坐在炉子旁。在炉子中间,坐着一口小锅,小锅里咕嘟着酸菜丝、土豆条和牛肉片。 在锅周围的炉盖上,烤着一个个包子,在马蹄灯昏暗的灯光下,都能看见那包子上油汪汪的,显然是刷了油。 解忠嘴角一扯,笑道:“大叔,你自己开小灶呐?” 此时见这屋里没有张援民,解忠虽然担心,可也死心了。 “哈哈哈!”邢三哈哈一笑,道:“今天早晨大个子来,给我捎的包子,我寻思烤几个吃。” 说着,邢三往锅里一指,道:“这老杨熬的土豆条汤嘛,我往里下点酸菜。完了一翻装酸菜那袋子,一瞅底下还有几坨肉。” 那酸菜是王美兰给剁成丝后,使水洗过攥干成团,再放到室外冻,冻成一团一团的,然后给邢三拿到山上的。而那几坨肉,是赵军拿刨子推的,有牛肉、有野猪肉,薄薄肉片下锅,滚开的热汤一滚就熟。 “来!”这时邢三招呼解忠,道:“正好咱爷俩喝两口,你就在我这儿吃吧。” 解忠闻言并没拒绝,从旁拽过一个凳子,然后从那木架上拿下一个破茶缸和一副碗筷。 等解忠坐下,邢三从炕沿边的小盆里拿出个茶缸。那盆里装的是热水,而茶缸里装的是白酒。 邢三把酒折给解忠一半,然后回手又从炕沿上拿下个小碗,递向解忠道:“这我没动呢,你拨你碗里点儿。” 解忠一看,那碗里装的是辣椒油,他接过碗的同时,不禁感慨道:“大叔,你吃的挺全乎呢!” “哈哈哈……”邢三笑着抬起右手,拇指、食指捏在一起,竖起其它三根手指,说道:“我上山三十来年了,头一回吃这么好。” 解忠也笑了,然后他问邢三道:“三大爷,你看着张援民没有?” “嗯?”解忠一问,邢三眉头一皱,道:“他没回来呀?” 听邢三这么一说,解忠就晓得这老头儿肯定是知道什么,忙问道:“大叔,你知道他干啥去了?” “嘶……唉呀……”邢三咔吧两下眼睛,回忆着道:“刚刹黑前儿呀,傍(bān)四点来钟?我看他跟俩人坐爬犁出去了。” “坐爬犁出去的?”解忠闻言,瞬间在脑袋里琢磨道:“拉套子去了?不能啊,那前儿天都黑了。” “不是。”邢三在旁插话道:“他们好像是打水去了。” “打水去了?”解忠惊讶,就见邢三点头道:“啊,我看他们爬犁上拉的水桶,拉六七个呢。” 说到此处,邢三反问道:“那不是打水去了吗?” 楞场这么多人能不用水吗? 而在楞场外就有长流水,平常拿着五十斤的大酒桶过去,一次打回几桶来放在窝棚里用,那是正常啊。 可山里一刹黑的时候,那还不到四点呢,现在都几点了?水源就在附近,还是坐爬犁去的,半个小时咋也回来了。可现在呢,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三人还没回来呢。 解忠把事情跟邢三一说,邢三顿时大惊。其实对这老头儿而言,什么张援民、马晓光的,死不死谁儿子?关键是赵军托付过他,让他帮着照看张援民,张援民要是出事儿,老头儿感觉不好跟赵军交代。 所以,邢三直接从小马扎上起身,伸手抓过一旁的劳保手套,一手一个垫着两边锅耳,将炉子上的小锅拿下。然后又使炉钩子勾起炉盖,盖在炉子上后,邢三拿过筷子、盘子,一边捡炉盖上的包子,一边对解忠说:“爷们儿,咱先别喝了,咱找找他们去吧。” “那走吧,大叔。”解忠紧忙也跟着起身,这要没有个确定地方,那根本没得找。 那么大个山场,别说是晚上了,就算是白天,全楞场出动也没法去找。 可要知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