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的一家人也就没敢再提。 此刻看朱大山把工具都掏出来了,王娟不禁感叹这老头儿还是疼孙子啊! 一旁的朱江也乐了,他现在扎的这条腰带是他爸朱爱国用旧不要的,父子俩一共用了二十年,这腰带磨得都飞边子了。 “哎,爸!”王娟笑呵呵地对朱大山说:“我看我们那屋挨棚那大箱子里头,还有好几卷皮子呢,那都是你以前攒的吧?” “嗯!”朱大山点了下头,然后提着小皮箱起身就要往外走。 “哎!哎!”王娟以为公公要去她和朱爱国那屋里,去裁制那大箱子里的牛皮,于是忙推了朱江一把,道:“儿子你快去,给那屋那箱子够下来。” 登高够东西,就得年轻人干,朱江一听忙把兜子从脑袋上往下一摘,随手丢在炕上。 可就在朱江要动身时,却被朱大山给叫住了。 “别去啦。”朱大山皱眉道:“我有事儿,我要出去一趟!” “啊?”王娟、朱江对视一眼,王娟诧异地问道:“爸,你不说你不给人家做活儿了吗?” 在林区,裁缝、皮匠都是稀缺职业,朱大山这些年金盆洗手真是不给外人干活了。 要不然今天给老王家干了,明天老李家来了,你干不干?干,何必退休呢?不干,就是得罪人! 于是朱大山自宣布退休以后,再没干过皮匠活儿,谁来也不好使。 所以王娟想不明白,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请得自己公公出山! “唉!”被儿媳妇一问,朱大山叹了口气,道:“赵军!他来了,说让我帮他干点活儿!” “哎呀!”朱大山话音刚落,王娟惊呼一声道:“昨天他们说二咕咚领狗出去干个老牛,整了半天是真的呀?” “真的!”朱江在一旁笑道:“屠牛炮嘛!” 王娟对这些外号啥的不感兴趣,她只问朱大山说:“爸,他要让你给他干啥活儿呀?” 说到此处,王娟看向朱江道:“他那大张的牛皮,做皮夹克都够了吧。” “草!”王娟没想到,她这边刚说完,她公公那边爆粗口了。 老头子瞪着眼睛,道:“他说,他家狗上山容易挨挑,让我搁那牛皮给他家狗整个甲。” 王娟、朱江:“……” “哎呦我天呐!”王娟有些难以置信地道:“那也太败家了!” “不是!”朱江却是皱眉道:“爷,这活儿你也给他干呐?惯的他吧?” “你知道啥呀?”让朱江万万没想到的是,他明明是站在朱大山的角度考虑问题,却迎来了朱大山的数落。 只听朱大山道:“你少管这些事儿,我给他干活儿,有我给他干活儿的道理!” 说完,朱大山拎着小皮箱就往外走。 可刚到门口时,朱大山停住脚步,回头问朱江道:“那个……赵军家那个新房电啥的,你们都给接好了吧。” “接好啦。”朱江嘟囔道:“都给他使的好电线,因为这个我还挨说了呢!” 朱爱国和朱江父子俩都是电工,只不过朱爱国是林场电工,而朱江是屯子里的电工。 当初朱大山到赵军家借狗护农时,就曾跟赵军许诺过,赵军新房子的电线由朱爱国和朱江负责。 老头子这么说,意思是白给干活。反正到完工的时候,赵军给这爷俩一人塞了一包石林烟。 “我告诉你哈!”朱大山瞪着朱江,道:“他家那活儿可不能有摞烂。” “不能啊!”朱江继续嘟囔道:“有摞烂,我再给他整,行了吧?” 此时的朱江很不满意,自己亲爷爷,爷俩天天搁一个炕上睡觉。结果这老头儿出去给别人家狗做活儿,也不给自己这个亲孙子做活儿,哪有这样的? 等朱大山走后,朱江看向王娟,皱眉问道:“妈,我爷这是干啥呀?咋这样呢?” 说完这句,朱江又补充一句道:“那赵军是我大爷家姑爷,也不至于这样吧?” 马大富是朱大山的亲外甥,跟朱爱国是表兄弟,朱江叫他一声大爷。所以此时的朱江就以为,朱大山如此是看了马大富的面子。 可王娟却冲他一摆手,道:“儿子,这里头跟你大爷没有关系,你大爷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嗯?”朱江一怔时,又听王娟点破道:“老江家!” “啊……”王娟如此一说,朱江恍然大悟。 当初朱大山借狗护农失败后,去找江华下炸子崩黑瞎子。 结果江华被黑熊反杀,朱大山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