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眼珠乱转,看着自己媳妇、儿女,哼唧了两声才虚弱地道:“艳啊,赶紧给我整口饭吃。” 说着,陈学义眼角流下两行清泪。 此时陈学义那脸上挂着一层黑,眼泪一流,瞬间两道印记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唉呀妈呀。”正在穿棉袄的姜红艳见状,脱口问道:“这咋造这王八犊子样呢?” “那不都赖你那王八犊子兄弟么?”陈学义控诉道:“还有那俩小逼崽子,杂艹的,我削死他仨!” “说啥玩意呢?”姜红艳没太听明白,但感觉这里头似乎有姜伟丰的事。 那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姜红艳哪能不护着弟弟?此时她往外屋地一扬手,道:“赶紧让儿子给你倒水,把那脸摩(ā)挲(sa)一把,我给你整吃的去。” 两分钟后。 东屋炕桌上,陈学义自己坐在桌前,那娘四个在一旁看着。 此时桌上有半盆大饼子,一叠芥菜疙瘩丝咸菜,除了这两样,就是一碗热乎水了。 陈学义也不使筷子,一手拿着大饼子往嘴里塞,另一只手时不时地捏起几根咸菜往嘴里送。 忽然,陈学义一口饼子咬大了,感觉噎在胸口好是难受。他忙放下饼子,端起水碗喝了两口。 等放下水碗,陈学义又攥拳往胸口捶了两下。 “你慢点吃啊!”姜红艳道:“像谁跟你抢似的!” “滚犊子!”陈学义抬头喝了姜红艳一句,瞬间给姜红艳整没声了。 然后就见陈学义再喝了口水,顺下了饼子以后,陈学义把空了的水碗往桌上一摔,紧接着便向姜红艳吼道:“你们晚上没做菜呀?” “做啦。”姜红艳面不改色地道:“做的狍子骨头炖粉条,做完了干等你也不回来,我们娘四个就把菜都打扫了。” 说到此处,姜红艳又补一句,道:“我们也不知道你没吃饭呐,我们剩点儿菜、剩点儿大米饭,还强吃了的,整得我们还撑。” “我艹……”陈学义一听这话更来气了,他刚要骂人,就见姜红艳指着那装大饼子的盆,道:“这是早晨前儿,我说给你带着上山的饼子,你不要。” 陈学义:“……” 此时陈学义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今早那一幕。 一时间,陈学义一手拿着饼子,一手猛地一指窗外,嘴里喊着饼子的他,只能含糊不清地骂道:“我CTMD……” “这是呜噜啥呢?”姜红艳也听不明白陈学义是在骂谁,只问道:“这跟谁俩呀?谁咋的你了?” 陈学义咽下饼子,回手指着姜红艳道:“就今天早晨来的那俩小子,还有你弟弟。他仨把我扔山上了,还特么没给我吃晌午饭。杂艹的,你等我睡一宿觉起来的。” “啥?”陈家人闻言,当即火都上来了,陈进勇更是吼道:“我大舅咋能这么干呢?” 在他看来,不管怎么说,姜伟丰也不应该跟着外人一起坑陈学义啊! “哎!”姜红艳一听大儿子说这话,忙拦道:“你大舅不能!” 然后,姜红艳继续给姜伟丰开脱道:“肯定那俩小子撺掇的,就昨天搁咱家分肉前儿,姓赵那小子说话就阴阳怪气的,肯定是他捅咕的!” 一听姜红艳如此说,陈进军道:“也备不住啊,我今天早晨搁屋听,也是他不让我爸带干粮的,没准就是他调理的我爸。” “哎呦我艹!”姜红艳骂道:“这小子咋这么咕咚呢?” “不说那个了!”陈学义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明天早晨把他们几个都给我找来,我问问到底咋回事。要那小子撺掇的……儿砸!” 说到此处,陈学义一指陈进勇、陈进军,道:“咱爷仨儿就磕他!” 一般丢山里,没带干粮,就慢慢吃雪往家摸,只要坚持住,都能回到家。 我有一年快过年的时候,跟人一起上山,走麻达山了,我就抓雪吃。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地戗子,完了赶上过年,人家下山过年,里面没人。 按山规,可以进去找吃的,但是不能祸害人家东西。 可以进去一看,啥吃的没有,找半天翻出俩冻得梆硬的土豆子,上面还有耗子牙印,我也没在乎,就给烤了。 从那以后,我再上山,必须自己身上带着干粮。 至于烤驴粪蛋的,是我哥,他烤的是牛粪蛋,没办法,总不能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