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之前放参的山坡,被赵军牵着的小熊就使劲地向西边挣着绳子。
由于被赵军拽着,小熊把绳子扯得绷直,它两条前腿已经离地,张嘴不停地咆哮着。
那边有东西!
“吭!吭……”
狗叫声未落,就有熊吼声自西边传来。
听见熊吼声,那被李宝玉牵着的大黄瞬间往外一蹿,张嘴就叫。
李宝玉死死拽住绳子,转头看向赵军。
“大哥!”赵军忙喊张援民一句,然后把拴小熊的绳子向他递去,并交代他说:“牵住了,我不让你撒狗,你不能撒!”
“哎!哎!”张援民忙不迭地应了两声,伸出双手从赵军手里接过绳子,然后死死地攥在手里。
赵军从肩上把枪摘下,又对张援民、李宝玉说道:“大哥、宝玉,你俩牵狗在前头走,我搁后边跟着。”
“啊?好……”张援民迟疑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小熊感觉可以向前,就更用力地挣着绳子。
李宝玉则二话不说,领着大黄就往前走。
“牵住了哈!”赵军叮嘱了二人一声,他双手掐枪走在最后。
三人越往西走,小熊和大黄的挣扎地就越猛,叫唤地也就越欢。
而那熊吼声,一直在西方响起,那吼声盖过小熊、大黄的狗叫声。
“等会儿!”赵军突然大喊一声,叫住了张援民和李宝玉。
二人忙停住脚步,都使双手拽住牵狗的绳子,回身看着赵军。
赵军往西面一指,对张援民和李宝玉说道:“你俩听听,那熊瞎子好像没挪窝儿。”
张援民、李宝玉闻言一怔,忙侧耳倾听。果然,正如赵军所说,那熊瞎子叫声从一个位置传来,始终不曾变过方位。
因为狗叫声、熊吼声太嘈杂了,李宝玉只能冲着赵军大声喊道:“这熊瞎子是不钻套子里了?”
赵军点了点头,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要不然,刚才张援民那么在山底下叫唤,这熊竟然都没追他,而且还没走。
像这种情况,人和熊离得很远,人一发出声响,熊就会自动离去。
李宝玉双手拽着大黄往赵军这边靠拢,问道:“不说黑瞎子这玩意套不住么?”
“应该是刚钻里的。”赵军说道:“咱们喊四品叶的时候,这熊瞎子还没叫唤呢。喊六品叶,它才嗷嗷,应该是刚钻里不长时间。”
“这赶的!”李宝玉有些懊恼地说:“啥事都往一起赶,这不耽误咱们抬人参么?”
“宝玉啊!”李宝玉话音刚落,张援民在旁边喊道:“这话不能这么说啊,棒槌就在这儿呢,也跑不了,早晚都是咱的财。而这熊瞎子,自个儿往套子里钻,不是给咱们送熊胆呢么?”
张援民此话一出,李宝玉为之一怔,心想也对呀,当即面露笑容,问赵军说:“哥哥,咱打呗!”
“那得打呀。”赵军说:“不给它整死,咱们放参也不能消停。”说到此处,赵军一手抓枪,另一只手往前一扬,道:“撒狗!”
赵军一声令下,张援民、李宝玉双双把那拴在狗脖子上的链马扣扥开。
束缚一去,两条狗撒腿就往西边跑。那熊瞎子叫个不停,大黄都不用小熊这头狗带了,直接就奔熊瞎子所在之处跑去。
这时,没有了小熊牵扯,腾出手来的张援民一边收着绳子,一边走到赵军跟前,笑着说道:“兄弟,我早就知道黑瞎子这玩意能套。我跟你说,那天要不是看见土豹子,我就跟陈大赖去套黑瞎子了。”
“啥玩意?”赵军闻言,眉头一皱问道:“啥时候的事儿啊?你啥时候要去套黑瞎子啊?”
“呀!”张援民心道不好,自己说漏嘴了,当即冲赵军嘿嘿一笑,也不多说。
赵军白了他一眼,说道:“大哥,我现在没工夫,你等我回去的,我让我嫂子收拾你。”说着,赵军掐枪就往西跑。
现在家里就剩小熊、大黄、白龙和小花了,虽然那熊瞎子被套住了,但人也得尽快上去,才能保证狗尽可能地不受伤。
西面是一片大缓坡,坡上就一个套子。
这是去年有人在这儿下的野猪套,之后上来溜套子,把别的套子都捡回去了,唯独落下这么一个。
没成想,就是这么一个套子,竟然套着了一只黑熊。
这黑熊不大,大概一百八十斤左右。被套子撸在腰间,成圈的钢丝绳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黑熊反复地挣扎、左右扑腾,把这一面坡上干草、枯叶都给掀得乱糟糟的。
这时,小熊、大黄一前一后冲来,到黑熊近前站住,离黑熊大概五米,嗷嗷地叫着。
钻套子本来就闹心,这又来俩烦人的,黑熊翻身就奔小熊、大黄扑来。
两条狗转身就跑,可没跑两步,身后的黑熊就被钢丝绳给拽住了。
东北管土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