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援民追了四、五百米,才看见汽车停在道边,他跑过去扶着车箱尾部,弯下腰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时,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赵军从车上下来,一下来就对张援民说:“大哥,你咋没给黑瞎子引来呢?”
“兄……兄弟!”张援民还没跟赵军生气,只道:“你咋净调理你大哥呢?”
赵军撇了下嘴,无奈地说道:“大哥呀,你说你出那个招,不在二五子以上,不在二五子以下,正在那二五子眼上。”
“咋的了?”要是赵军说别的,张援民肯定不跟他犟,但要说他出的主意不好,那张援民肯定是要说道、说道的。
就听张援民继续说道:“兄弟,大哥想那招多绝呀?”
“嗯,绝。”赵军闻言点了下头,然后冲张援民一抬下巴,道:“那大哥你接着跟车跑吧。”
“别的,别的。”张援民忙上前,抓着赵军胳膊道:“我这腿都跑软了,不能再跑了。”
“唉!”赵军看了张援民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也是两辈子的兄弟,还能咋办?
于是,赵军伸手扶着他胳膊,将他带上了副驾驶。
“呵呵……”见张援民上来,李宝玉就憋不住乐。
“宝玉你还乐。”张援民转身拉上车门,对李宝玉说:“车开那么快,我都追不上。”
李宝玉一边启动汽车,一边对替赵军解释道:“大哥呀,你说你咋寻思的?还让我开车撞熊瞎子,那要给车撞坏了,把咱仨卖了都赔不起。”
李宝玉此言一出,张援民瞬间老实了。
赵军看了李宝玉一眼,然后笑着对张援民说:“大哥啊,今天那六品叶一出,我就知道那老埯子里,还得有一苗五品叶、一苗四品叶,或者是两苗四品叶。
别的,像灯台子、二甲子、三花、巴掌,都少不了。你说咱放这么多参,为啥还干那危险事儿呢?不说车撞坏、不撞坏的,万一咱仨出点啥事,犯得上么?”
张援民闻言,很惭愧地低头道:“兄弟,你说的对,大哥也不知道咋的了,一知道哪儿有黑瞎子,这脑瓜子就不停往出冒妙计,啊……不是,冒想法呀。”
赵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张援民的脑袋,能和李如海的嘴并列到永安四大绝里,那能是一般的脑袋么?
关键是,上辈子张援民的这一绝,还是追封。
这就厉害了。
“走,走。”赵军无奈地往前指着,告诉李宝玉道:“赶紧回家。”
李宝玉踩脚油门加快了速度,问赵军道:“哥哥,那六品叶咋整啊?”
“回家取枪。”赵军道:“你把你枪也拿着,到时候那熊瞎子再叫唤,咱就打了它!”
“兄弟。”这时,张援民又凑了过来,对赵军说道:“我那枪用拿着不?”
听张援民此问,赵军随意地答道:“你要愿意拿,你就拿着。”
“那我就……”
“反正也不开抄。”赵军瞥了张援民一眼,说道:“大哥,那谁给你的枪啊,弹簧松了,撞针也短了,那有一枪、没一枪的,不耽误事么?”
“这j8曲老三!”一听赵军之言,张援民骂道:“我白特么帮他生儿子了。”
“这什么话?”赵军听得直乐,说道:“行啊,那枪咋也值个百八的,等哪天我买把大锁头,给你换个弹簧、锉个撞针,你就能使了。”
“行,行!”
有李宝玉开车,很快就回到了永安屯,汽车直奔赵军家来。
到赵军家门口,赵军、李宝玉下车,各回各家取枪,留张援民在车上等着。
不一会儿,李宝玉就从家里出来,开车门就上了驾驶位。
再过两分钟,赵军背着半自动,一手牵着小熊,一手牵着大黄,从家里出来。
正在和张援民唠嗑的李宝玉见状,忙推车门下来,迎上前问道:“哥哥,你咋还把它俩领出来了呢?”
“不带条狗,我怕不稳妥。”赵军道:“大黄这伤也好差不多了,它跟小熊都会干活,应该不能有事。”
说着,赵军就把小熊和大黄往车箱上整。
过年前,他也是和张援民、李宝玉上山打黑熊,那一次就差点出事了。
从那以后,在没有狗的时候,赵军从不去照量熊瞎子。
被人往车箱上推,大黄很是配合,但小熊就不愿意了,还得赵军先上车箱,从上面把小熊接上去。
然后,赵军就坐在车箱里陪着两条狗。
可刚出村子,小熊就吐了。
这狗晕车了!
虽然这车箱不是封闭的,但那味道也不好闻啊。
在车箱里的赵军,忙去敲车厢,叫李宝玉停车。
李宝玉停车后,拿车箱里的铁锹从地上锉了两锹干土,把小熊那些呕吐物清理了一下。
看着趴在自己脚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