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照顾她的日常起居。
这般经年累月地相处下来,饶是以桑落的心性,也总有混淆的时候。
——明知道要避嫌,却不知道以她们的关系,怎么样才算是避嫌,又怕做得太明显了,惹得自家小姐怀疑。
有时不经意间就会挨近过去,亲近那个人的本能像是早已参天的大树,扎根在桑落的心上,再也不容拔除。
正如此刻。
元正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背影,沉默半晌,直到前方奋笔疾书的桑落再次催促,他便弯了弯唇。
小丫鬟迅速写完了自己那盏,“人和安宁,长命百岁”八个字一气呵成,像是一早就决定好了的,笔意连贯得不得了。
举目而望,飞起的孔明灯已经越来越多,宛如一场自下而上的火雨,渐渐在天上汇成一片灯海,险些将一年一会的牛·郎织女星遮去了光芒。
“快点!”
桑落做出一副着急的样子:“兄长快些过来……咦,你这怎是空白的?”
捧着一盏未曾留下笔迹的孔明灯,元正看着自己的同胞手足,再看看他不能表露情意的心上人,轻声道:“我这一盏也算作你和小姐的。”
商船驶离泾河的那日,他也是站在自家小姐身后,已经向凡人不可见的泾河水神许过愿望。元正从不贪心,也早知天意难测,可是这一盏七夕之夜的祈愿灯,他还是想要留给对他而言世上最重要的两个人。
——愿她们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