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心尖儿,她一个草芥之人,算得了什么。
贾母见此情形,轻叹了一声,倒也没有继续苛责。
好一会儿后,琥珀面色惨白的走了进来,捧着手中碎成两瓣的通灵宝玉走了进来,颤声道:“老太太,找到玉了,只是这玉.碎了。”
紫鹃紧随其后,心下亦是无奈,她能拖得了一时,可拖不了一世,只能期盼着王爷尽早赶来。
贾母见玉找到了,苍老的面上带着几分喜色,转而便听见玉碎了,心中一寒,垂眸看着琥珀手中捧着的碎成两瓣的通灵宝玉,浑浊的双眸凸了出去。
通灵宝玉碎了,真的碎了。
王夫人心下一紧,难以置信的看向琥珀,这玉真的碎了.
凤姐儿此时看着那碎了的通灵宝玉,心下也觉得不可思议,这玉宝玉都不知道摔了多少回了也不见有事,这回怎得就碎了。
此刻,贾母只觉呼吸一簇,脑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便歪了过去。
“老太太、老祖宗。”
一时之间,屋内顿时乱做一团,作为当事人的宝玉顿时呆立了起来,六神无主的,惶惶不可终日,也不知能做些什么。
一番慌乱之后,贾母堪堪稳过心神,不由的嚎啕大哭起来,她没想到通灵宝玉竟然碎了,那她的心肝儿怎么办才好。
黛玉泪眼婆娑的看着这一幕,心下也是慌乱,先前见贾母歪倒过去,还见着担忧之色,可瞧着贾母这般外祖母饶不了她吧!
不待贾母发话,王夫人此时便忍不住了,阴沉的看着黛玉,说话也不加以思索,喝骂道:“宝玉原是好好的,都是你这个病秧子害的,好好的待在王府就是了,回来作甚。”
都是这病秧子害的,她宝玉岂能有错。
黛玉闻言,娇躯一颤,娇俏的脸蛋儿煞白起来,心中愈发的悲苦起来,掩面痛哭,娇小的身躯摇摇晃晃的,竟有些站不住脚。
国公府一直都不是她的家。
凤姐儿看着摇摇欲坠的黛玉,心中不免出几分怜惜之情。
王夫人这话说的.连病秧子都骂了出来,可见是嫌弃到家去了。
黛玉眼下没爹没娘的,论起亲人来,也就只有贾母一人,可王夫人的意思显然就是不把黛玉当做是自家人,这让原本就多愁善感的黛玉如何自处。
想来,也就只有王爷那个义兄是真心待林丫头好的了。
可惜的是,王爷人不在这儿。
正想着,忽而一道温润的声音从外间传来,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听见这道声音。黛玉芳心一颤,扬着梨花带雨的脸蛋儿,凝眸看向屋外,只见一道欣硕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哥哥。
这时,黛玉心中只觉感动,泪珠儿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每回自个最是悲凉之际,哥哥总是及时到来。
凤姐儿:“.”
说曹操曹操就到,就这般的嘴灵!
“王爷怎么来了。”王夫人看见来人,不由的惊讶问道。
水溶瞧了一眼泪眼婆娑的黛玉,那双灵动的双眸都有些肿了起来,心起怜惜。
他家的好妹妹,又受委屈了,怕是又要整宿整宿的睡不着。
不过此时水溶暂时顾不上黛玉,凝眸看着王夫人,和善道:“元春甚是想念岳母,然而她怀着身子不宜出行,女婿便想着请岳母得闲时去王府做客,也能陪陪元春。”
先前雪雁将事情说明,故而此番水溶是特意为黛玉而来,只是他若实话实话,且不说让黛玉难做人,还有可能伤及贾母与王夫人的情面,在旁的元春在旁听见此事,便建议水溶以此为由上访国公府。
毕竟贾母与王夫人都是水溶的长辈,岂能将关系弄僵了去。
清官难断家务事,水溶还能颐气指使?
闻得此言,贾母心中一缓,她是知道水溶素来是疼惜黛玉这个义妹,原以为是黛玉情知不妙,便去王府请人。
目前看来,倒是巧合了去。
王夫人见水溶谈及元春,笑着说道:“王爷既是有请,改明儿我定去王府拜访。”
元春不仅仅是她的女儿,那肚皮子里的更是她的外孙,将来的北静王府世子爷,王夫人自是重视。
水溶点了点头,环视着眼前乱糟糟的一团,目光落在黛玉身上,问道:“颦儿,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默然不语,毕竟她们也都知道王爷甚是疼惜黛玉。
瞧着屋内静悄悄的,凤姐儿深知不能冷场,于是上前小声的将通灵宝玉摔碎了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水溶闻言似是恍然大悟,垂眸看着琥珀手中捧着的那碎成两瓣的通灵宝玉,转而走到宝玉身前,伸手搭在少年的肩头上,宽慰的说道:“一块顽石而已,碎就碎了,改明儿本王去库房寻寻,另送一块玉给你佩着。”
贾母、王夫人:“.”
这是通灵宝玉,怎就是顽石,哪里就是随便一块玉能媲美的。
只是这话是水溶所说,贾母与王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凡换个人,你看贾母喷不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