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画闻言嗤笑一声,淡淡道:“男主外,女主内,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太太身为主母,只要有心,府内诸事皆可做主,便是与老太太那儿都有理。”
那老腌货不给中馈又如何,当家主母的身份错不了,只要有这身份,办起事来就便宜。
尤氏闻言顿觉有理,老太太那儿本就怪她事事迁就,让尤氏无言以对。
眼下既有强势的儿媳相助,倒不是不可为。
显然,甄画撺掇掌中馈之权的事情勾起了尤氏心中的欲望,轻点颔首道:“画儿言之有理,我听你的。”
甄画闻言,清澈的明眸闪过一抹亮彩,
尤氏若想掌中馈,那就必须依仗于她,到时中馈之权相当于掌握在她的手中。
思及此处,甄画面色盎然,素手不由地抚向收获满满的小腹,她和表哥的孩子,那是宁国公府的主子,没有中馈之权怎能行。
永王府。
厢房内,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整个房间显得朴素而又不失典雅。
张盼儿落座于锦墩上,洁白的素手刚拿着茶壶,只见一道人影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迈入屋中。
察觉到声响的张盼儿偏眸望去,来人正是永王,不由地让丽人心中鄙夷。
刚回王府便寻过来了,还真是关心她这个妻子。
虽心中不喜,张盼儿还是起身笑脸相迎,道:“王爷来了。”
“嗯。”
永王轻“嗯”了一声,与张盼儿相对而坐,凝眸看向丽人,眉宇间透着几许温情,道:“盼儿,清虚观一行可有收获?”
张盼儿闻言,娇媚的脸蛋儿黯然失色,凝眸看向永王,清澈的明眸渐显雾气,哽咽道:“王爷,十六叔屡屡羞辱妾身,妾身实在是难以忍受。”
屈尊服侍遭嫌弃,甚至像是玩具一般任人颠簸,岂不就是羞辱。
只是所谓的难以忍受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但从某种程度而言,也不算是虚言。
永王目光闪过一抹异色,心中微微一松,伸手拉着丽人的素手,语气温和道:“盼儿,辛苦你了,为了我们的大业,望你忍辱负重。”
张盼儿闻言,心中嫌弃之意更甚,瞧,知道她被羞辱,连一句询问的话儿都没有,甚至于还要她忍受。
凉薄之人始终凉薄,怎么捂都捂不热。
长长的眼睫颤动,泪珠儿不受控制的滑落而下,垂着螓首轻“嗯”了一声,哽咽道:“王爷,妾身乏了。”
永王闻言,目光凝视着丽人,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丽人受了委屈,此刻也是难受,发些小脾气理所应当。
点了点头,永王嘱咐一声张盼儿便起身离去。
张盼儿眼眶微红,宛若一泓清水的眸子看向永王离去的背影,水嫩的唇角高高翘起,鄙夷之情不予言表。
自个让妻子去勾引,却又担心妻子变心,真是个恶心人的玩意。
提着帕子擦了擦被永王摸过的手儿,张盼儿只觉恶心,还不如伏低做小的侍奉叔父。
思及此处,张盼儿脑袋中浮现出那羞人的一幕,玉颊微微一热,那般作践人的,也是个“讨厌”的。
北静王府,书房。
室内布置典雅,一股安神定意的檀香弥漫开来。
水溶坐在书案前,翻阅近两日送来的公文。
虽闲情逸致,但该管的事儿还是要管,他可不想做一个被架空的都督。
不大一会儿,只见惜春轻步走了进来,巧笑嫣然道:“姐夫。”
王府的规矩,妹妹们寻他,都是不需禀报的。
水溶凝眸望向这如瓷娃娃般的女儿,放下手中的公文,温和道:“四妹妹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惜春性情冷淡,基本不会来主动寻他,眼下来书房寻他,断然不会是来打招呼。
惜春闻言,莲步近前,提了提手中捧着的画轴,轻声道:“画作已成,特送来与姐夫品鉴。”
水溶闻言了然,记得上回在栊翠庵碰见惜春之时,曾戏言让惜春作画,眼下即将要离开王府,惜春便将画作送来品鉴。
轻笑一声,水溶伸手接过画轴,铺在桌案之上,只见画轴上人物气韵生动,栩栩如生,正是水溶的一张人物像。
见此情形,水溶凝眸看向少女,眉眼间透着一丝戏谑之意。
哎,素来清冷的惜春也并非不懂人情世故。
惜春见少年凝视于她,芳心微微一动,粉腻的脸颊上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嫣红,轻声问道:“姐夫觉着可还好?”
替姐夫作画,那也是福临心至,姐夫面如冠玉,嫡仙般的人儿,为了将姐夫的气质描绘而出,费了她不少功夫。
水溶笑着将画轴收了起来,夸赞道:“惟妙惟肖,四妹妹的画艺非凡,姐夫甚为满意。”
且不说此画本就不俗,便是描绘他本人,水溶也不能置喙惜春的一片心意。
左右是让惜春有事可做,还不是鼓励式的夸赞。
说罢,水溶继续道:“四妹妹有什么愿景。”
既然水溶,认同,那他自然要许给惜春愿景。
惜春见水溶认可,芳心涌上一股被认同的欣然,轻摇颔首,玉颊露出两团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