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蛋儿上见着担忧,这闹的动静太大了些。
晶莹的耳畔间传来犹如炒豆一般的耳光声,让尤氏静不下心来,轻声道:“画儿,赖管家到底是老爷信重的管家,还是收敛些为好。”
甄画闻言不以为意,巧笑嫣然道:“您是当家太太,那赖二不过是个管家,世上哪有管家教主子做事的道理,奴大欺主,以前就是您太过良善,才让他们这些人都骑在您脖子上来,不好好惩治一番,如何树立威信。”
尤氏闻言美眸闪过一抹亮彩,这番话当真是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想她一个当家太太,在国公府里却无半点威信,其中苦楚何人可知。
抿了抿粉唇,尤氏轻声道:“你是大门大户里出来的姑娘,这些事儿你比我明了,也罢,听你的吧。”
话说的体贴入微,不过尤氏心里也有小九九,甄画出身显赫,难得的是对她这个婆婆殊为敬重,正好借助甄画在国公府里树立威信。
只是老爷那儿且先看看情况。
两人行至花厅,见贾珍老神在外的坐在黄花梨木的交椅上,近前行礼。
便是甄画心中不喜,该有的礼节还是要保持,这是大门大户恪守的礼仪。
贾珍见尤氏与甄画一并而入,心神微微一怔,不过目光落在身娇体柔的甄画身上,目光炽热。
这好儿媳,也不知何时才能让她尽心侍奉一回。
甄画察觉到那恶心人的目光,美眸寒芒一闪,甩了甩绣帕,冷冷道:“尤家两位姐姐已然被表哥收入王府,老爷若是想盛情款待两位姐姐,就劳烦老爷下拜贴相邀。”
此刻甄画也不废话,单刀直入,揭穿这腌臜玩意龌龊的心思。
尤氏闻言心惊肉跳的,美眸瞧瞧的打量着贾珍的神色,见其面色沉了下来,艳丽的脸蛋儿泛着皙白。
抿了抿粉唇,尤氏怯弱道:“老爷,妹妹们都是王府的人,妾身也没有法子。”
这话尤氏说的不错,王爵之家,岂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从尤氏姐妹进入王府,她们就已经是王府的人,别说是尤氏这个姐姐,就是她们的老娘尤老娘来了也无用。
贾珍闻言面色铁青,抬手怒拍几案,手劲将几案上的茶盏震落,目光深然的看向尤氏。
他是听明白了,尤氏把事情说给甄画听了,如若不然,甄画怎会知晓自己的心思。
现下,这婆媳一唱一和的,倒指责起他来,好得很的。
心头有火的贾珍喝道:“哼,还不是你这无知蠢妇,王府是什么地方,是你能随意塞人的。”
好好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有去无回,岂能不让穷奢极欲的贾珍肉疼,那可是自己的小姨子。
尤氏尚且来不及说什么,甄画先一步站了出来,冷笑道:“北静王府何等锦绣繁华,两位姐姐有此造化乃是天大的福气,到老爷嘴里像是什么龙潭虎穴,老爷倒是仔细说说北静王府是什么地方,来日我也好与表哥念叨念叨。”
贾珍闻言嘴角一抽,腹部似有阵痛之意。
甄画见状嗤之以鼻,这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便继续道:“太太乃是正儿八经的国公府主母,连北静太妃都多有赞叹,岂又是老爷口中的无知蠢妇,难不成老爷是觉得自己的眼光比北静太妃还要高不曾。”
维护婆母,是作为儿媳应做之事。
一番话下来,北静王府两个地位最为崇高的人都扯了出来,让贾珍无言以对。
他混吝,但不傻。
该怎么说,说多了,那就是得罪北静王府。
&t;divtentadv>尤氏美眸看向甄画,眉眼间透着几分迷茫,北静太妃赞叹于她,她怎么不知道。
扯虎皮,造大势,左右表哥疼她,还怕戳破来。
还不等尤氏分说,甄画盈盈一礼,旋即拉着尤氏离去,徒留下贾珍无能怒吼。
廊檐之下,尤氏美眸担忧的看向甄画,后怕道:“画儿,老爷那儿”
原本尤氏想解释两句,可甄画拉着她离去,她没有甄画的硬气,此刻后怕起来,万一贾珍恼她,怕是要出事。
甄画心知尤氏心中所忧,笑着安抚道:“太太放心,老爷寻你晦气,还有儿媳在,且不说甄家,便是北静王爷都是儿媳的表哥,老爷那儿也得敬着。”
底气足,那就无所畏惧,甄画无需仰仗国公府,又何必惧怕,至于说权势,一百个贾珍都不比不上表哥,又有何惧。
尤氏闻言心下安然许多,作为国公府的主母,她之所以怯弱,最大的因由就是没有让人忌惮的强大背景,可眼下照甄画所言,那就是挺她。
甄画见状继续道:“太太,你是国公府的主母,当掌中馈,若有中馈之权,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国公府主母,何至于让那这个狗奴才骑在头上,你放心,儿媳会竭力助你。”
趁热打铁,正好让尤氏粉墨登场。
尤氏闻言心中一动,能有尊严的活着,谁又想仰人鼻息,只是
轻叹一声,尤氏无奈道:“画儿,老爷倚重赖管家,怎会将中馈交于我手。”
主母归主母,但是国公府的中馈属于贾珍,岂会交由她来,她又没有西府大姑娘的运道,碰上个体贴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