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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说的是实话。
当时苗氏打何桂兰手里地的主意,那欠的帐就一直拖着,麻四本来就放话只给五日时间,之后又拖了一回,人家就放狠话——再不还别说去见官,打折两条腿再去衙门。
苗氏也被吓着了,就总让杨老汉来催里正。
话都说成这样了,再说里正到底是里正,苗氏还能说什么,只能蔫蔫地回家。之后回去因为心里不痛快,又跟儿媳妇拌了几句嘴就不细说。
另一头,古亭虽然买了地,却没打算自己种。
晚香也不太想让他种地,虽然两人现在是乡下人,可她能做胭脂卖,古亭能打猎挖参,怎么都能弄来钱,还用得着种地?
本来王长安说他帮着种,也被拒了,两人的打算是找人把地佃出去。
这事可就容易了,乡下人历来只有嫌地少的,没有嫌地多的。地有数,人的力气挤挤总能有,多几亩地就能多不少进项。
所以当古家放出消息要把地佃出去,不少村民风闻上门。
各种说好话套交情就不提,村里议论得风风雨雨,杨家人也被拿出来嘲了一遍,本来杨家在村里的名声就不太好,这大半年又闹出这么多事,等着看笑话的人太多了。
最终,晚香和古亭商量着把地佃给了村里一个出了名的人老实家里壮劳力多的人家。
租子也不多收,六/四分,晚香这边只得四成,但是佃户包交税子。这都是老规矩,附近有地主往外佃地都是这么个算法,不用多说。
这边把地的事安排完,山里的花也开了。
春天一般猎户是不打猎的,野兽饥荒了一个冬天,春天正是调养生息的时候,除非必要不打猎,这已是约定俗成。可春天也是百花盛开的时候,正是做胭脂的好时候。
晚香和古亭把家里都规整好,带齐了应用之物,就带着两个孩子还有王长安进山了。
照例还在小木屋落脚,留下王长安和两个孩子及小山在木屋,古亭带着晚香和大山开始了在山里一边游玩,一边寻花之旅。
开始晚香看见新绽放的一片片野花还会激动,后来直接麻木了,也是古亭对这片大山太熟悉,他总能精确找到花最多品种也最适合的地方。
期间,古亭还带晚香去见了老猎户。
老猎户已经上了年纪,很少再出去打猎,古亭提出接老猎户出山养老,被老猎户拒了,他虽然没有儿子,但有个侄子,侄子会给他养老。
不过对于古亭现在搬出山,还娶了个漂亮的媳妇这事,老猎户很高兴也很欣慰,让两人早点生个大胖小子,给古家传宗接代。
提到大胖小子,晚香不禁又想起自己一直没动静的肚子,不过出于对古亭的信赖,她也仅仅就只想了一会儿而已。
她并没有发现,在她没有看见的角落,古亭的目光略显有些深沉。
*
黄掌柜再度迎来了晚香一行人,对此她简直喜出望外。
去年晚香送来的胭脂,让她赚了不少银子,赚银子是其次,关键是这等胭脂别处没有。
别处没有,只有她这里有,这就是商机。
甚至因为她这胭脂卖的多是县里的富户,一个传一个,经常有人主动找上门来,倒为她成衣铺拉了不少生意,当然这是题外话。
基于这些,不等晚香细说,黄掌柜就很爽快地说了这批胭脂她都要,有多少要多少。
晚香倒也不诧异黄掌柜是这等反应,她做胭脂卖,别人买,只看其态度就知东西卖得不错,至于怎么卖的她不管,不过这次她也是有备而来。
之前她就打算好,胭脂这生意能做出来,以后必然要分品类。有普通品,自然也有珍品,一个品格一个价钱。
所以这趟来之前,她就让古亭找人又做了批瓷罐,比去年做的那批更精美华丽,胭脂她也调制了新的颜色,甚至所用材料更好一些,她相信黄掌柜尝到甜头,肯定不吝给她一个满意的价格。
两个妇人因为这事进里屋去谈,古亭则借口去买药材出了店门。
现在晚香每天一副药,这些调养身体的药都是古亭一手经办,晚香也知道这事,倒也没多问。
去了药铺,掌柜不在,不过伙计对古亭是熟脸。
古亭经常会来此卖参,这药铺从他手里买过不少上年份的老参,要知道普通药材易求,品格好的老参却难求,自然熟悉。
“古大哥,我家掌柜不在,要不你把药方留下,等下我家掌柜回来帮你配了,你到时候过来拿,或者说个地方我给你送去都行。”
其实普通的药方,伙计帮忙配了也不是不行,可古亭的药方据说很复杂,这话是药铺掌柜说的,所以小伙计也不敢经手。
“你家掌柜要多久回来?”
“家里有些事,回去有一会儿了,应该用不了多久。”
“那行,我等会儿过来拿,还有这参,你也收着,等会儿一并算。”
伙计接过木盒和药方,响亮地哎了声,目送着古亭离开了。
古亭去了糕点铺子,买了些糕点和果子,经过一家首饰铺,又进去挑了根银簪。
他今天带来的参,除过药钱,再买一根簪子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