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场上门来陪陪常宜,臣感激不尽。”
居然涎着脸凑了过来,似乎想来拉她手腕。
鹿念脸色都变了,别说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李成端已经尚了常宜,就他们现在的关系,这等不避讳,几乎近似于在轻薄人了。
李成端并没有握上她的手,身形鬼魅的黑衣青年,不知从何冒了出来,眼神冰冷,他手腕已经被重重弹开。
不见那青年如何动作,他手腕已然有些发麻,被震退了好几步,连鹿念的袖口都没有碰到。
秦祀没有说话,看向他目光很是不善,
既然已经尚了常宜公主,他就已经不可能了,他看着鹿念的那种眼神,是他难以忍受的。
如果不是顾忌身份,怕给她带来麻烦,还是以前在灰隼营的日子,他怕是要把他这双手都卸了。
“你是何人,是怎么进来的?”李成端怕平复了一下呼吸,色厉内荏道,“怎么出现在我家。”
鹿念淡淡道,“是我带他进来的。”
李成端见那男子很年轻,不过弱冠之年,不过一身黑衣,身形修长利落,完全不似寻常文弱公子,只是仔细看,他眉眼俊美,气质冷淡,气度也完全不像是一般下人的模样,更丝毫不像内侍,李成端倒是也一时拿不准他身份。
鹿念不耐烦再待下去了,叫秦祀,“走吧。”
李成端倒是横眉竖目了起来,“等等,李家后宅不进外男,公主想来探视姐姐,自然无妨,只是这位公子,还请公主给个交代。”
鹿念觉得好笑,之前在皇宫里,秦祀一直随侍她,都没有人提过过意见,李成端这么倒打一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因为常宜的事情,她原本就对李成端一肚子火气,现在倒是也半点不想低服做好话。
“没事。”鹿念对秦祀说,“别动,就这样等着,大不了,等过几天,等父皇亲自来接我们。”
秦祀自然有本事把她带出去,但是,她现在半点不想这样,倒要看看,私自扣押还未出阁的公主,李成端手眼通天,本事到底能有多大。
院子里的响动闹得很大,李成瑜赶来时,看到的就正好是借着酒气撒泼的李成端,和被关在院内,一脸淡淡冷笑的端仪公主。
李成瑜叫了人,好说歹说,把已经几乎醉糊涂了的李成端送了回去。
“臣替兄长道歉。”李成瑜冲她作揖,“兄长醉酒,言辞不当,冲撞了公主。”
把一个未出阁的公主困在自家院子里,说出去,整个李家的名声是都不想要了。
他眉眼平和清秀,很有文气,在天历五年刚及第,现在暂时在翰林院当值,满身书卷气,和李成端确实差距很大,至少看起来没有那么讨厌。
鹿念不想给常宜难看,也就干脆懒得再计较,见他遣散了人,便直接离开。
常宜到底还是听说了这件事情,几天后,她写信给鹿念道歉,顺便还提到了李成瑜。
“成瑜人品学识多很不错。”常宜在信里说,“后来,他朝我问起过你好几次,似乎对你有意。”
“一家兄弟,不会尚两位公主。”鹿念说,“有意也无用。”
“那如果没有我这桩婚事,你是愿意了?”
看到这行字,鹿念沉默不语,她想起李成瑜模样,只能说没有李成端那么叫人讨厌,但是也无论如何说不上喜欢。
她想起常宜出降后的生活,心头罩上阴影。
似乎无论是谁,她都不愿意,也无法想象那种场面。
她现在年龄大了些,也已经晓事,要和那些人做那么亲密的事情,只是想想,都让她格外难以忍受。
她不是叛道离经的公主,甚至算得上乖巧温顺,这么多年,没有给和德帝惹过任何事情,一直风平浪静,只是在内心深处,甚至比起表面叛逆的常宜,她那种不声不响,偏激的倔强,有时候更加让人担心。
杏雨还什么都没意识到,啼莺最近看她的目光,却每每都饱含着担忧。
“四四。”她轻声叫了声,“把这些去烧掉吧。”
这些信件大部分是秦祀帮她传递的,她信任他,知道他从不会拆看。
青年接过信,刚预备走时,鹿念叫住了他,眼睛亮晶晶的,“下次,我们再一起出宫吧,你还知道还有哪儿好玩的么?”
“不知道。”他低声说,“我在外面的时间也不多。”
秦祀是孤儿,很小的时候就被灰隼营捡了回去,随后,就一直是暗无天日的训练,再然后,就到了她身边,确实,在外头时间也不多,偶然出去,也是去做取人性命的任务,而并不是出去游山玩水。
鹿念问,“上次我给你的花灯,你还留着么?”
他怔了一下,忽然想起她那句玩笑话,唇微抿起,“嗯。”
“其实,我出去,看过了市井烟火,有时候也会想,就在外头过这样平平凡凡的生活也不错。”鹿念说,“找一个喜欢的人,一起生儿育女,自由自在,不用被捆缚在这重重宫阙里。”
他不知道该应答什么,也明白她只是想要倾诉。
只要她想,不管是什么,他都愿意去帮她办到,
“不过,我不行,你也不行。”鹿念含含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