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不冷不热地问了宋舒予两个问题。
一个是当时为什么会上去砍那个刺客,官场混了多年的老油条当然不着痕迹地一顿溜须拍马表忠心然后小小地表达了一下对于刺客看不起女人的不满。
一个是为什么知道草药会解毒,得到了小时候去庄子上玩儿上山被毒蛇咬了用过这种药,死马当活马医。
宋舒予敢肯定,两个问题都回答完之后她看到康熙轻微抽搐的嘴角,不过好处还是有的,一个侧福晋之位,一个封号,一场救驾之恩,足以让她即便在太子妃面前也不必卑躬屈膝低三下四了。
毕竟康熙三十七年都快过去了,有救驾之功的可没几个人,虽然知道内情的说她是碰了大运气,但说到底,救驾之功是实打实的。
除了着些,还有两三车的东西,都是康熙和他的儿子妃子们送来的,宋舒予吩咐了以柔登记入库便没再管了,以柔做事素来干净利落手段虽柔和些,也不过是看起来柔和,和她温柔的面容没有半分相似。
青黛仔仔细细地看了宋舒予一圈,见没什么伤方才彻底放下了心,一面又念叨着:“我的祖宗哦,刺客你也敢往上凑,你是多大的心啊,你是不知道我和四福晋进宫听我姑爸爸说这事的时候我有多着急。”
旁人不知道,但是她和四福晋都是德贵妃亲口告诉的,这次秋狝因为身体原因德贵妃并没随行,故而也告诉了她们两个第一手消息。
宋舒予漫不经心地笑着:“总归是有惊无险罢了,何况还让蘅儿有了一个县主爵位。”
“你呀你,一天到晚总是有恃无恐的,也不知道你这是自信还是自负。”青黛念叨累了,端起茶碗喝着茶,一面还不忘道。
宋舒予仍笑着:“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往上凑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定然是那刺客做了什么惹你不快了,你这才上去的,若不是,纵然刺客杀了胤禛,你都未必有动作。”青黛气急了,恨恨道。
她身后容晶等人一惊,忙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旁人,这才松了口气。
宋舒予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哪有那么铁石心肠?好歹还吃着他的饭呢。”
“你还用吃他的饭吗?只怕两个郡王府都及不过你的身家,庄子里住那几个月,你以为我是白住的?来来往往的有不少都是我见过的,甚至还有和他们做过生意的,你以为我的生意都是白做的?锦绣阁是白开的?”
青黛一瞪眼,道。
宋舒予无奈摇头笑笑:“咱们半斤八两罢,锦绣阁遍布全国,他也未必有你富有。”
“那可不一定。”青黛撇了撇嘴:“我的生意还有我阿玛额娘与阿浑额云的份,当年为了把铺子开起来,我割地赔款许了多少出去?我说起来是生意的主人,其实手头也不过剩了四成股,他们四个不过是零散着不及我罢了,若不是我入宫之前额娘将手头的两成股还给了我,让我手头有了六成股,这锦绣阁不定随谁了。”
宋舒予微微一笑,道:“要不说别搞这种家族合作的生意呢?到最后大家面上都不好看,要真说起来,我□□母也是有手段的,家里的生意看起来多,和她手底下的生意比起来,却都是九牛一毛了,虽不过给了我一部分,却也足够我一辈子锦衣玉食的了。”
“哪只是一辈子?十辈子都够了。”青黛撇了撇嘴:“我就没摊上这么好的□□母,我出生的时候太玛嬷都去了,我玛嬷一天净想着从我家里拿东西贴补小儿子了,哪里会想着给我什么?”
宋舒予不欲多听多说这些事情,微微垂眸说自己累了,青黛便道:“你睡吧,一路折腾回来,确实该累了。”一面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