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日先踩的他娘。
他爹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只过去半月,但踩了他娘的那女子他不会认错。
可巧就被他今日碰着了……
沈煜他们并不知其中的原由,但看着长生从前到后的操作,沈煜还是在心中大呼佩服,这种犯了错还精准找到后盾的做派,不说别的,长生的眼力见儿他是服的。
不过,佩服归佩服,错还是要认,两个孩子是他带进来的,作为三人中唯一的成年人,锅只能由他来背。
看着那女子疼得五官都要拧在了一起的模样,沈煜虽不明白一个孩子的一脚能有多大力气,却还是叹了口气,默默在心里了默了个哀,才又上前拱手致歉:“家里孩子顽皮,惊扰了几位,实在是抱歉。”
说着,他又在几人怒目的注视下拿起了一对几人刚刚正挑选的金耳环,继续道:“是在下没管教好孩子,在下万分抱歉,不若这样,这副耳环就当作是在下的赔礼,还望诸位见谅。”
他爹娘教过,遇到男子,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动口,而遇到女子,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正好当着两个孩子的面,他也给打打样儿,叫他们多学着些。
低姿态已经摆出来了,只要不是太过得理不饶人的人家,两句话也就过去了,偏偏这几人不打算就此罢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公子即便是爱慕周姑娘,也不必让孩子来特意踩上一脚再出来做好人。”
“就是就是,想用这样的办法来吸引周姑娘的注意,实在太过可笑。”
几人你一句我一句,两句话就把沈煜定位成了一个用计追求女孩子,被他们慧眼如炬识出真面目的小人。
无辜的沈煜“???”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几时说过他爱慕什么周姑娘了?
还有,这周姑娘又是哪位?
说起这周姑娘,自然是只是与赵平悦有过口角,又被长生痛下杀脚的那位了。
作为翰林院御史中丞周大人之女,父亲从三品的官职,周姑娘自然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起码对她打主意的并不在少数。
只可惜,沈煜并不在其中之列。
“几位想是误会了,在下与各位今日是第一次见,而且在下已经订亲,对各位口中的周姑娘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家中长辈教导,想以此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罢了。”
沈煜这话说的真诚,也够疏离,那几人见自己误会了人家,脸色也并不大好,尤其是中间被丫鬟虚扶着的周姑娘更是如此。
“那孩子横冲直撞踩了本小姐的脚,你真以为一句道歉,一份赔礼就能这么简单小事化了的吗?”
沈煜不理解这女子为何非要咄咄逼人,且都过了这么久,以一个孩子的力度,即便女孩子身娇体弱,疼劲儿也早该过去了才是,怎么这女子还一付要被人扶着才能勉强站起来的样子?
沈煜不想与她多生口舌,这么多人看着,即便他没错,在外人看来,他一个男子与一女子争吵就是有错,就是有失君子所为。
他原是想着差不多了,敷衍过去也就是了,但魏昭看不惯这女子的做派,拍了拍长生的生,让他宽心,也跟着走了出来。
“我弟弟踩了你,这一点实在不好意思,可我舅舅向你致了谦,也赔了礼,若是小姐还觉得不够,大可以去看大夫,医药费我们出就是了。”
“谁稀罕你们的赔礼,还有什么医药费,本小姐是差那点子钱吗?你弟弟无缘无故踩了本小姐,你倒是还有理了。”
沈煜见魏昭也跟着出声,不自觉的站到他身前,把太子扒拉到了他身后,才又看着那周小姐淡定说道:“那小姐想要如何?不如这样,在下站在这里不动,也让小姐也踩一脚,就当是解气,可好?”
魏昭在沈煜身后拽了拽他小声喊道:“小舅!”可沈煜却还是站在这里不动。
对于沈煜来说,今日带魏昭出来,他本就负有一定监督的职责,再说了,比起与这女子口舌之争,还不如被踩一脚来的舒坦。
再者说,太子在外,不好让人太过关注,尽量还是少插手这些琐事为好。
可沈煜没想到,他都这么说了,那女子却来了一句:“踩你?本小姐还怕脏了自己的鞋底。”
沈煜“……”
魏昭“……”
这周小姐是从哪个风水宝地挖出来的,这么骁勇善战不失家风?
他们甚至有理由怀疑,收粪车从周家门口路过时,这周小姐怕不是都得拿个勺儿尝尝咸淡。
不然说话怎么这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