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心有不爽,但周小姐这话说的也着实难听,甚至她身边那几人劝她就此作罢,她也还是一付不依不饶的样子。
首饰店的老板都要哭了,偏偏这几人瞧着衣饰华贵,看着就是他惹不起的样子,索性由着他们吵,若是摔坏一两样,他也能发发几人的难财。
魏昭自幼被立为太子,从小被人逢迎到大,还是头一回见着这般不讲理的人,即便心智比别的孩子成熟,却也受不了这女子的做派。
不顾沈煜的阻拦,魏昭到底还是冲到了前头,对着那周小姐怒道:“不过是被个孩子踩了,他才多大?也值得你呜呼哀哉?”
说到这里,他才特意看了一眼周小姐裙下微微露出来的尖尖小脚,虽然心中疑惑这鞋子的头部为何这么尖,但还是挡不住他心中的怒气。
“赔礼道歉你不肯,看大夫你也不肯,我小舅让你踩回来你又开始嫌弃这嫌弃那,合着就你金贵?要不要我找个庙宇把你供起来?”
见魏昭急了,周小姐也不气,只是回了一句:“庙宇倒是不必,不过本小姐就是金贵,除非你让你后头那个小鬼出来,让我踩回来,若是这样,本小姐也不是不能就此罢休。”
“你想得美!”听到这话,魏昭更是气了,当即拽了沈煜和长生就要走。
“小舅,长生,我们走。”
“等等”,见到这几道身影,从她身旁掠过,周小姐忽然出声,声音极是高亮。
魏昭本不打算理她,却见周小姐不依不饶的冲上前来拽住了长生,面容比刚才更怒。
“原来是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快松开我弟弟。”
魏昭上前,打开了她拽着长生的手,就连沈煜也一脸冷漠的看着她,似乎在说:你要是再上前我就不客气了。
周小姐不怕他,只是盯着长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神情很是幽暗。
她就说他好好的站在人堆里,怎么会被突然踩了一脚,这孩子刚才一直站在后头,又没出声,她才没注意去看他的脸,刚才那个大些的孩子拉着她要走,才让她认出这孩子是谁?
合着那一下次给他娘报仇呢!
众人只见周小姐盯着被魏昭挡着,露出一个头的长生,厉声喝道:“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你刚才踩我的那一下是故意的吧!是你娘教你的,呵!小小年纪心里就如此歹毒,果然是商贾之流、市井小民。”
“你怎么说话呢?”魏昭质问道。
“我怎么说话的?”周小姐冷笑,一会儿指着长生,一会儿指着魏昭,一会儿又指着沈煜,显然是打算撕破脸了。
“我看你们是一伙儿的,都是心思歹毒的货色,大人歹毒,孩子也歹毒,一家子蛇蝎……”
她这话一出,连一向脾气好的沈煜也不淡定了,当即阻止道:“周小姐慎言,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尤其是你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的时候。”
“呵,还想唬我?”
沈煜看着她,定定说道:“我提醒过了,信不信由你。”
周小姐一脸不屑,索性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直言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不过是商贾之家,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她先是指着沈煜,而后又指向了魏昭他们,神色不善:“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还有这两个小的,心地都恶毒的很。”
“够了”,沈煜觉得自己实在是听不下去,若是说他也便罢了,连孩子都骂,实在是难听,索性不再忍耐,只问她:“你是哪家的?你爹是谁?”
“你问这个做甚?”问到这个问题,周小姐不禁后退了一步,而后又强作镇定,给自己打气。
她爹可是朝廷的三品官,这人奈何不了她,就这还想吓唬她。
她刚要说话,就听沈煜接着道:“问这个做甚?不过是想知道到底是哪户人家,教女如此有方,我等也好瞻仰一番,也告诉别家,别入了你家这个坑。”
这意思就是说,她就是个坑货。
“你……”周小姐不傻,听得出来沈煜这是在说反话讽刺她,但一时之间她竟想不出有什么话可以反驳。
紧接着,又听沈煜继续说道:“小姐不说也无妨,京都姓周的官员就那几户,我会一一排查,不过,还希望周小姐万望记得,你会为今日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骂了当今太子,还想要全身而退,哪是这么容易的?
不死也得让她脱层皮。
说罢,沈煜也不管她,抱起了长生,牵着魏昭就出了门去。
等到走远了之后,长生才问自己是不是闯祸了,刚才都是沈煜和魏昭在说,他嘴皮子不行,跟不上,才没跟着掺和。
沈煜摸摸他的头,只道:“这种人就是被惯的,身边一群阿谀奉承就开始不知天高地厚,我最烦的就是这种人。”
今日是他们,从前还不知这周小姐还欺负过谁呢!
魏昭暗搓搓的看着他小舅,不自觉的对号入座,竟还有些心虚,说起来,他自己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不过他起码不欺负人,也不主动挑事儿。
嗯!他们果然还是不一样。
沈煜可不知魏昭是怎么想的,但咒骂当今太子的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