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学子不仅被逐出书院,还要被革了功名。
何其不公!
别说是有人拜托,就算是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他们也觉得徐司业处置的有些过了,替他说两句话也是该的。
而徐司业这两日的确是忙,忙着接待各路官员。
他接待的这些官员自然不是自己请来的,来的这些人要么是时大人请来的,要么就是薛祁请来的,甚至连王夫人也跟着插手进来,旁敲侧漏都是说他此事处理的有失偏颇,让他重新审判。
但徐司业硬生生是扛着压力把这事儿给顶过去了。
他是真没想到,小小的一个赵平安竟能引得这么多的人替他辩白,果真是好算计!
他今日做这么一出,就是给王大人设的一个局,在他看来,王大人必然是要保他的,只要他开了口,那就有漏洞让他钻,尤其是在这种关键时候……
徐司业很是不屑,来的这些人一个个的都说他有失偏颇,处理不当,那些人又懂个屁。
谁知道那小子用的法子到底能不能救人?都说能救人,他们看见了?说是这么说,谁又能给他作证?
倘若时瑞能醒过来并非是他救回来的,而是本身病症就轻,那蒋教官不就白伤了?
携带兵刃进书院本就是错,逐出书院还能是冤枉了他?再者说了,若赵平安伤的是个寻常人也便罢了,但偏偏伤的是位官员,要知道蒋教官可是千户,手里也是统管了近千人,论起职位来也是个五品官,就算是犯了错留滞京都,那也不是一个小秀才说伤就能伤的。
徐司业捏紧了手里的茶杯,心神一定,这件事又不是只有他出力,恐怕如今最恨赵平安的还是蒋教官。
一想到这,徐司业嘴角勾起一抹笑,蒋教官可是位狠人,三十出头就坐上了千户之职,残害手底下的士兵犯下如此大错还能活命的,他们真当蒋教官身后没有门路?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蒋教官和他身后的人,一个赵平安算得了什么?他要求不高,只要把王大人拉下马就算他赢。
哪怕只贬了一级,那国子监祭酒的位子就是他的,在这一点上,徐司业有这个自信!
就在这场风波过去之后,国子监又恢复了风平浪静,李爷回京了。
初入京便有人来报信,说是赵小少爷来找过,这人是他留给赵平安专门负责报信的,有什么事都通过这人来联系,问起他过来是什么事,那人也不知具体情况。
李爷一开始也没觉得是什么大事,便挥手让钱智过去瞧瞧。
结果这一瞧就发现出了事儿,还是大事儿。
听着钱智的回禀,李爷有些无语:“我这才刚离开两日,这小子就又搞事情,你说我要是不在,他是不是就没学上了,连这辛辛苦苦考来的功名都要保不住!”
钱智哂笑道:“这不是有爷吗?再者说,这件事也不全然是小少爷的错。”
李爷自然知道他这徒弟是个什么性子,虽说偶尔调皮了些,但大事上面还是靠谱的,想着被上头的人如此处置,他这小徒弟这两日恐怕要吃不好,睡不好,便顺口问了一句:“平安这两日在家做什么?”
说到这,钱智忍不住低下了头,咽了口唾沫,诚实回道:“回爷的话,小少爷也没做什么,吃吃睡睡,一切如常。”
李爷有些傻眼,他原以为他这小徒弟经此一遭会不安,会失落,会一蹶不振,但没想到这小子一切如常。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有些不信,又多问了一句:“睡觉?”
“嗯……姜鱼林府上的人是这么说的。”
钱智声音越说越低,显然是料到了上头会是什么反应!果然,下一秒就听李爷气道:“这小子,不是他的错就能天天在家里睡觉?就等着我来给她收拾烂摊子是不是?”
钱智“……”
可不就是嘛!
这事儿除了他们家爷能处理还有谁能处理?能管住徐司业的祭酒大人可不在,好在他们家爷回来了。
李爷拈了拈拇指上莹润的白玉戒指,思虑了一番,这事情对赵平安来说不算小事,但对他来讲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毕竟涉及到官员,他还得想个法子。
理清楚了之后,他开口吩咐道:“去叫王大人回来,让他写封折子呈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