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安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时大人一家子,都是接了消息过来的,时瑞如今的身体状况还得静养,并不适合移动,便只能由他们过来。
赵平安状若如常的带他们去看了时瑞,等看见他人才又放下了心,来的路上就有人告知了他们今日的事情,当问起书院是如何处置时,薛祁偏过了头,不知该如何做答。
倒是赵平安不以为意地回了一句:“无非就是逐出书院罢了。”
“逐出书院?”
薛祁抬头看了赵平安一眼,知道他是故意少说一项,便没再多言,反倒是时大人急得不行,忙说道:“逐出书院这个决定到底是谁下达的?今日若不是你,时瑞性命堪忧……”
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说法并不是吹嘘,监丞大人也是六品官,但在徐司业面前仍旧需要服低做小……
赵平安知道时瑞他爹官拜六品,又是与徐司业分属不同的部门,恐怕说不上什么话,便没有作答。
时大人看出他面有难色,但这件事情这么处理的确有些不公正,按理来说有王大人在怎么也不至于到如此境地?等仔细问起之后才知道王大人此时还在临县忙别的事,也就是说少了一个说话的人。
但时大人依旧咬着牙回道:“我帮你去说去。”
时大人是打定主意要为赵平安出头,但赵平安却不想让他去做无用功,临要出门前,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阻拦了一句:“时叔叔还是别去了,祭酒大人和我干爹都不在,如今书院是徐司业做主,决定此事的也是他,时叔叔,回来吧!”
时大人一脚刚要踏出门口,听他这么说硬生生顿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到底还是迈了出去。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公道自在人心,他是据理力争,而非胡搅蛮缠,无惧!不怕!
赵平安由着他去,也知道只有他去了才会死心,果然,没多久,时大人是如何雄赳赳气昂昂的过去,就是如何垂头丧气的回来。
“抱歉!”
“无妨!”
这本就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时瑞有人看顾,赵平安不好一直留在这,他也该回去了,薛祁原想着替他动一动自己的人脉,也被赵平安拒绝,归根结底,这事儿薛祁不好插手。
“我可以帮你!”
赵平安摇摇头,很是平淡:“我知道你可以帮我,但这事不急,国子监不是徐司业一人能够一手遮天的,等干爹回来,再不济我还有我师傅呢!”
薛祁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师傅到底是什么身份?”
“璟王爷!”
薛祁一脸震惊:“若是他,的确能够帮你!”
谁不知璟王爷是陛下唯一的兄弟,又是速来与陛下关系密切,难怪之前两人出事的时候会有一批精兵过来帮忙,若是璟王爷,那的确说得通!
两人边走边说,这个时间大家已经下学,所以此处倒是空旷,赵平安觉得他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抬头看了看天,良久才又解释了一句:“我等他们不光是为我撑腰,薛祁,你觉得我错了吗?”
薛祁摇了摇头,一字一顿的说道:“若你错,那天下人谁又是对?那一刀,到底还是轻了……”
赵平安觉得他是夸张,但他真不觉得自己错了,他要的是个公道,徐司业能利用自己的身份下了不公正的判决,那他也能够利用自己的关系逼着他公正起来!
“说到底,他……说的不算!”
薛祁顿了脚步,定了定神,随即莞尔一笑,拍着他的肩膀回了一句:“你说的对,他说的的确不算!”
“……”
薛祁回去之后,赵平安先是回了校舍找了李程文,才又带着他去了姜鱼林那,不过这件事情赵平安还不准备现在就与姜鱼林说起。
时大人都不能做什么,更别说是他,说了也是徒添忧心罢了!
他先是写了封信叫人去带给了李爷,不过得来的消息却是他师傅人去了鹿鸣郡,怕是得两天才能回来。
接到消息的赵平安叹了口气,他是真不赶巧,他干爹不在,师傅不在,就算是他想找个能做主的人,就连祭酒大人也不在……
屋漏偏逢连夜雨!
如今,唯有等,等他们回来!
既然决定了要等,赵平安也不着急,该吃吃,该睡睡,薛祁也曾过来给他报过信,说是徐司业已经在书院贴了告示,跟学生们公开了是如何处置的他。
徐司业有如此快的动作想来也是打算趁着消息没有传的太开,尽早公布,免得落人口实
提及此事,薛祁面色不佳,有些抱歉:“有些人不明状况,便信了那告示上的!”
赵平安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道:“不急,且等着!”
“好,听你的!”
但薛祁和时大人也并非什么都没做,他们二人的家族在这京都城里经营了几十,甚至上百年,再加上官场的人员关系本就错综复杂,彼此之间又相互联姻,就算是本身的职位帮不到他,但总有门路。
更何况这件事情徐司业本就是理亏。
撇开两人之间的恩怨不谈,赵平安伤一人救一人,而伤的那人还从中阻挠,自然是该伤,可结果呢?救人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