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又细细打量一番,见上下齐整,终于满意,自己不过发间加了一只银五凤钿而已,出来时文老爷已从书房赶到,三人目光相触,俱都明了接下来是有力气都没处使的仗。
三人离了家,后脚梅姨娘就赶来了,这家里的消息她最灵通,拉着徐姨娘便开始滔滔不绝。
徐姨娘使了个眼神示意前脚进来的婆子下去,理着手上的针线——明儿个回家了,她给两个孩子做完了五毒香囊和驱邪艾虎,便想着给侄儿侄女也做几个,这会子最后一个就差两针了,梅姨娘进来她也没舍得放下,一面听她说话,一面配好色线穿针。
其实本也没什么可说的,梅姨娘不过揣测三人出门是做什么去了,王府先来的人,文老爷再登秦王府门时发生的事瞒得紧,除了文老爷、文夫人、文从翰兄妹三人,家中无人知晓。
此时众人只知前次之事,这会子梅姨娘心中万般揣测,最终还是想到两府的婚事上去,摇头叹道:“我听说秦王府那太妃可不是好相与的,你看王府郡主,从前骄横张扬,老王爷过世便与她同母兄一起病了,没过几日,跟在太妃身边迎来送往面见宾客,听说人都瘦了一圈,却乖顺得紧,再没从前那骄纵样子。
那赵次妃,从前多风光啊,整个江南命妇贵眷都捧着她,在王府里说一不二,老王爷前脚刚走足,后脚就跟着去了。说是哀伤过度,可谁家不知谁家啊?这足可见太妃的手腕。如今世子得了意,成了秦王,还看不看得上咱们家姑娘尚且是两说呢,从前说的那些,怕都是悬了。”
徐姨娘眼帘微垂,“这命数难参,如今尚无定数,再加揣测也是无用。等老爷太太回来,诸事便明了。”
梅姨娘扭头看向窗外,叹道:“到底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盼她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