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斥道: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冥顽不灵的老古板?"
季彦连连摇头: “不不不,您不是老古板,我才是。”
季翠桦无奈叹息,说道: "行了,别贫了,今晚早点休息吧,明天起床之后给我打下手做年夜饭。”
“嗯?哦,好。”季彦眨了眨眼,似乎还有话想说。季翠桦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问道: “还有事?”
季彦难为情地挠了挠耳廓: “明天就是除夕了,您之前说让兰翊来咱们家过年,这话还算数吗?"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季翠桦没好气地摇摇头, "让他明天早点过来带孩子。"
说早点过来,兰翊第二天就真的来挺早。
彼时季彦正在被窝里睡懒觉,冷不丁被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脚腕子,吓得他连忙蜷紧身体,嘴里还发出了可怜的呜呜声。
兰翊将半个身子拱进被窝,毫不费劲便把人搂了个满怀: "这几天没抱着你入睡,我几乎夜夜失眠。”
季彦连忙把人推开,小声警告道: “你别得寸进尺,我妈昨晚刚消气呢!”
兰翊轻笑一声,把人摁在枕头里亲了十几秒:
“怕什么,咱们现在已经名正言顺了。”
季彦羞愤地擦了擦嘴,并用膝盖把人隔开,转而换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吃年夜饭是除夕必不可少的一道程序,早上吃过水饺之后,季彦便帮着母亲准备年夜饭所需的食材,而兰翊则承担了带孩子这一艰巨的任务。
苏帮菜种类丰富、做法多样,季翠桦的厨艺了得,季彦也跟着她学会了不少,所以今年的年夜饭有半数是出白季彦之手,色香味样样齐全,并不比松鹤楼的大厨逊色多少。
端午今天穿上了李院长送给他的火红新棉袄,再配上那张肉嘟嘟的脸,简直像一个俏皮的年画娃娃,惹人喜爱。
他是家里的小辈,所以收到了三份压岁钱,小孩开心得直转悠,嚷着要用这些钱买糖吃。
季翠桦给兰翊和季彦也包了压岁钱,兰翊刚想伸手去接,没成想季翠桦竟用红包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他的掌心: “你这小子,多年不见,心眼儿竟越长越多,说什么把我当母亲对待,又是给我买礼物又是给我办美容卡的,结果都是为了彦彦!"
兰翊挨了打也没退缩,反而坦然应道: “老师别生气,我把您当母亲对待这话是发自肺腑的,和季彦无关。”
季翠桦笑了笑,把红包塞进他手里: “你俩以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别瞎折腾就好。”
兰翊正色道: “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彦彦的。”
季彦脸有些发烫,接过压岁包就开溜了。兰翊跟在他身后,也悄悄往他的荷包里塞进一只红包。"给我的?"季彦有些诧异。
“你都叫我‘哥’了,当然要给你包压岁包。”兰翊凝眸看他,神情有几分认真。季彦捏着红包,小声说了句谢谢。
兰翊罕见地没有为难他: “我买了很多烟花,晚点我们去阳澄湖那边放烟花吧,反正晚会也挺无聊的,守着电视容易犯困,还不如出去玩一玩。"
烟花一响,黄金万两,这是中国人对老祖宗传下来的习俗的尊重,也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吃完年夜饭已经快九点了,季彦和兰翊去厨房把餐具清洗干净,转而回到客厅看了会儿晚会。
确实挺无聊的。
十点左右,兰翊带着一家老小从姑苏区出发前往阳澄湖,到达水泽路附近后,他将车辆停泊妥当,然后从后备箱里搬
出了好几箱礼花,有大有小、老少皆宜。
今晚有不少市民来到此处燃放烟花,天空五彩斑斓,光辉不尽。更有甚者将手摇烟花杆绑成了“加特林”,尽情地和朋友追逐打闹。
噼里啪啦的火药声音将夜色彻底打碎,只余漫天烟火,照亮一方繁华。
端午拿着两只“小蝴蝶”跟在季彦身后,视线被上方的烟花所吸引,嘴里不断发出“哇!好美啊!" "哇!真好看!"的赞叹。
季翠桦是长辈,又上了年纪,便不参与燃放烟花的事儿,只在一旁默默观看,偶尔用手机拍几条视频,记录下除夕夜里的狂欢时刻。
时间悄然而逝,新年即将来临。
兰翊和季彦放了半个多小时的烟花,直到最后一盒“孔雀开屏”燃放殆尽,他二人才退回到草坪附近,开始欣赏百家烟花表演。
——灯树千光照,花焰七枝开。
除夕的夜晚被焰火照亮,宛若星河倾洒人间,绽出满目绚烂的光影。端午被季翠桦领向人群深处,去追逐更加绚烂的烟花。
夜里风大,气温寒凉,季彦悄无声息地戴上了羽绒服的兜帽,只露出一张白皙清俊的脸。兰翊仍在欣赏烟花,眸底映刻出万千焰火的明丽身影。
刹那间,腕表的指针于零点处重叠,季彦仰起头,在男人的唇间印了个短促的吻。“哥,新年快乐。”唇瓣分离时,他小声地说出了祝福的话语。
兰翊微怔,看向那张被烟花照得绯红的脸,呼吸沉了又沉,旋即将他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