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点陌生。
几个月不住,她的房间依旧工整干净,一丝不苟到有点不近人情。
书柜、书桌、床椅都一尘不染,干净到发亮,除了这几样,房间连点个人物品都看不到,显得冰冷而没有生气。
这些天她住在酒店,和女孩住在一起。
余心月总爱往家里布置一点特别的东西,阳台花瓶里插着她带回来的花花草草,有时是从童宋花园里采的鲜花,有时是路上的一株狗尾巴草。
秦卿还没回去,就在猜想今天花瓶里摆放的是什么,等回家看到阳台上摇曳的花草,她会想小孩今天是在哪家练琴,看到什么风景,遇到哪些人。
等猜想完,她照例坐在沙发,打开还没看完的书。
秦烛从前买的毛绒玩具锦锦放在沙发上,两人看书时随手就能抱住。
她把锦锦拉过来,抱在怀里,懒懒窝在沙发里,直到小孩练习回来,一起去餐厅用晚餐。
如果余心月在童家或者其他地方过夜,她会躺在沙发上将就一晚,或者直接到旁边书房工作。
一切有迹可循,像是生活的样子。
而在秦家,偌大房间金碧辉煌,装潢富丽,却总像少了点什么一样。
秦卿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进去。
“大小姐?”杨昉担忧地喊了她一声。
女人这才入梦初醒,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入,从书柜选本书,坐在沙发里。
杨昉站在她旁边,为她打开台灯,“小姐,宴会你还是去趟吧,这件事不急,慢慢来,你也知道老爷的性子,越是和他反着来,他越要逼你。”
秦卿清清冷冷地回:“嗯,我知道了。”
杨昉:“刚刚没动一口饭,肚子还空着吧,我去拿点粥来。”
秦卿攥紧书页,“不用,让我一个人静静就好。”等杨昉退到门口时,她忍不住喊住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人,“杨叔。”
杨昉转头:“怎么?”
秦卿低声问:“是我做的还不好吗?”
她的声音太小,杨昉没有听见,“小姐,你刚刚说什么?”
秦卿垂眸:“没什么,你走吧,我困了。”
杨昉停了几秒,开口道:“小姐,大少前几天也在老爷面前提起那个小孩……”
秦卿猛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如雪,“他说什么?”
杨昉摇头,“也没什么,只是谈到一嘴。”
秦卿呆呆发怔,什么时候人走了也不知道。回过神时,她才发现手里的书不知不觉掉在地上。
等屋里被黑暗笼罩,她关掉台灯,蜷在沙发里。黑夜一点一点蚕食着,于是她坐起来,重新戴上耳机,那里面播放的音乐能够让她恍惚间有种错觉,仿佛这个人间也有点可爱之处。
……
第二天下午余心月才回到酒店。
出乎她的意料,秦卿没有去上班,而是抱着小猫坐在阳台。
女人膝盖上盖着张毛毯,双目微合,黑发拢至一侧,盖住左半边脸,看上去随性慵懒,比起素来干练优雅的样子更多一分风情。
小猫扭头看见余心月,顿时兴奋地动起来。
余心月忙把手指竖在唇边,蹲下身子,朝它轻轻眨了眨眼睛。
小猫也眨了眨眼睛,蹬腿跳到她身边,绕着她的腿喵喵叫。
从夏半岛回来,她们一起领养了这只小猫。小猫长得飞快,眨眼就能蹦能跳,皮得蹿天入地,最爱跳到人膝盖上扒拉衣服头发。
余心月一把搂起猫,想把它抱回房间撸。
可刚刚的响动已经惊醒了女人,秦卿直起身,唇角微勾,“回来了。”
余心月笑道:“恩!”
秋天的阳光像蜂蜜一样澄黄香甜,秦卿懒洋洋地卧在躺椅上,垂着眼,长睫在玉白的脸上拓下一片阴影。
“去舅妈那里了?”
余心月点头:“恩!姐姐你怎么知道?”
秦卿睁眼,轻轻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小猫挣脱余心月的怀抱,在两个人之间喵喵的叫,像是陷入两难。
最后它还是一蹬腿,扒拉着秦卿毛毯往上爬,没几下就爬到她的膝盖,重新摆出姿势卧好。
秦卿摸了摸它柔软的毛发,沉浸在阳光里,眼里流着脉脉的光,温柔得不像话。
余心月坐在她旁边,埋怨道:“它只喜欢你,都不喜欢我的。”
秦卿微笑:“也喜欢的。”顿了顿,又说:“只是喜欢我更多一点点。”
余心月:“哼,臭屁小猫。”
“喵?”
“姐姐,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人家黄花大姑娘,老是叫臭屁也不好。”
“恩?你不是说要叫她小丑?”
余心月讪讪:“开玩笑的嘛。”
“我们捡到她的那天是几号?”
“好像是十七来着。”
秦卿垂眸:“那就叫十七吧。”
余心月一怔,喃喃:“这么随便吗?”
秦卿手指僵住,停在半空中,几秒后,指腹传来柔软触感,毛茸茸的小脑袋主动伸过来蹭她。
她笑笑,刚摸了下,小东西呼噜就打得震天响,像是个不停的发动机。
“名字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