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虽然被压到大理寺,但这案子不需要审理,只需定案。
皇帝都被砍伤了,还审什么审。
次日早朝,嘉佑帝下旨:镇南王连同三皇子谋反,证据确凿,萧妃参与其中,刺白绫,死后不入皇陵。镇南王府抄家灭族,三日后问斩,三皇子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永不赦免。
皇帝这次真的气狠了,圣旨下得果断又干脆。
翊王救驾有功,赏玉器十件、绵帛十匹,下人二十名,许戴刀御前行走。王世子赐免死金牌一块,来年科考后可如内阁,薛如意晋封为‘郡主’。
三皇子党派万万没想到,才一晚上的功夫怎么就造反了,他们完全没被只会。圣旨都下了,他们也只能快速撇清关系,把自己从三皇子党派摘出来。
随着太子和三皇子倒台,朝堂势力全散了,众人也不敢冒然去接触翊王,倒是把目光聚集到了王晏之身上。
承恩侯府的王世子将来必定有作为,定要好好巴结才行。
听闻承恩侯世子是个妻管严,讨好王世子必定要从讨好薛家做起。怎么讨好,除了与薛家父子结交,自然是去照顾薛家的生意。
一时间如意楼又是人潮如织。
薛如意在家照顾王晏之两天后就忍不住想往如意楼跑,前两日还趴着床上喊背疼的王晏之居然奇异的好说话。嘱咐她早些去,莫要累着了。
薛如意奇怪的瞧了他两眼,总觉得他在憋什么坏主意。
王晏之眸子略弯,对上她乌黑的杏眼,道:“你若是不去,不若来给我伤口上药?”
薛如意立刻站起来,有些局促道:“我,还是去如意楼帮忙吧。”
等她一走,王晏之迅速穿好衣裳从床上爬起来,朝浮乔道:“多带几个人。”今日可是三皇子流放的大日子,整整十来年啊,怎么能如此轻易放了他。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阴沉了两日的天,终于在午后下起了鹅毛大雪。押解三皇子的囚车从西城门出去,一路往苍凉的席周山前行,囚车路过山林时,里头突然冲出一只饥饿的大黑熊。
押解的二十几个官差吓得四散奔走,徒留三皇子马车横在路中间。
等衙差回来时,囚车里的三皇子不见了,吓得众人四下寻找。
席周山深山内,三皇子如同死狗被浮乔拎到王晏之面前。他一见到王晏之就哈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如同疯子,“你还是来了,王二三,好你个王二三……本王和太子都被你玩了。”
他尖利的叫起来:“你以为我们都死了,父皇就会立你为天子吗?做梦,他只在乎自己,总有一天你会同我们一个下场。”
王晏之一脚将人踩进枯枝腐树间:“聒噪!”
他情绪毫无波动,只把人往死里踩,踩到三皇子脑袋似是要爆开。
三皇子双手掰着他的腿,却怎么也掰不开,他挣扎着问:“本王,本王只问你一句,一句话,苏嫔到底死没死?”他被关入大理寺后也曾申辩过,可大理寺却告诉他苏嫔还在棺椁里,当天礼部的官员陪同翊王殿下亲自确认钉棺了。
他们先前分明瞧见了苏嫔。
难道是脑袋太疼见鬼了?
王晏之蹲下,轻笑了声,道:“让你做个明白鬼,苏嫔服用皇帝给的假死药,你那日见到的是她。”其实当日苏嫔确实和他们出来了,十字路口时上了薛大的车,又被重新送回静安园。
之后大理寺派人查验过后,又重新弄了出来。
三皇子愕然:所以,整件事是父皇设计的?
只是为了拔出镇南王府这个外戚,巩固自己的地位,连儿子都照杀不误?
“还有,你母妃被皇帝赐了白绫,死了!”
三皇子突然崩溃了,手上的锁链叮当作响,厉声道:“本,本王杀了你!”
王晏之拿开腿,朝浮乔挥手。
树林深处传来惨叫,押解的官差找到时,发现三皇子已经被熊瞎子拍成肉饼。
一辆不起眼的青棚小车从西城门驶入,天下着雪,王晏之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好。
十年了,终于弄死三皇子和萧妃了。
马车停在承恩侯府门口,他刚撩开车帘子就瞧见薛如意撑着伞站在石阶之上,遥遥朝他看来。
少女依旧一袭石榴红钗裙,眉目灵动生辉,只是站在那都散发着蓬勃生气令人生悦。
王晏之心情越加明朗,伞也没撑,披着斗篷快步走到她伞下,柔声问:“你怎么回来了?”
薛如意耸耸鼻尖:“去山里了?”
王晏之轻嗯了声,伸手想去握她的手,但又发现自己手被包扎得太厚不方便只得作罢。浅淡的眉眼是藏不住的欢喜:“如意……”
薛如意先他一步开了口:“你算是报仇了吧,我们合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