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梦洁突然插话道:“都不用守着,他背上的伤还没手上的严重,都去睡吧。”
薛如意惊疑不定的问:“阿娘方才不是说今晚……”
一旁的薛大笑道:“当然要同太医说得严重点,不然怎么对得起他受得伤。”这伤本就是替皇上受的,越严重,皇帝就会想,若是这伤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情形。
越是这样想对三皇子和镇南王就越不利。
承恩侯夫妇放下心来,折腾一晚上也累得够呛,直接回去睡了。
薛如意刚起身,就发现自己一脚被某人的十指给揪住了。薛家其余几人见状互看一眼,薛二走过去,把某人的十根手指一根根掰开,扯过自家小妹然后语气颇为欠揍道:“好好养伤啊。”
“如意,走了,你今晚跟阿娘睡。”
直到薛家几人全出了门,床上闭眼的人猛得睁开眼。撑着身子趴在床上若有所思,十指无意识捻了捻。
他看了眼站在屋子里的浮乔和丁野,突然道:“丁野,每隔半个时辰去岳母那一趟,就说我背疼,能不能弄点止疼的药。”
丁野不解:“世子,你背上不能用麻醉。”
王晏之眯着眼瞧他,浮乔立刻把人往外拉,“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丁野照着主子的话,每隔半个时辰就去找周梦洁一次,等到第四次,周梦洁有些受不了,挥手朝也困得不行的薛如意道:“你,赶紧去隔壁瞧他,让他快些睡。”
外头已经听见鸡鸣,屋内烛火还亮着,王晏之趴在床上,浅淡的眉眼紧紧蹙着。瞧见她来就睁开眼,弱声道:“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薛如意:“……”怎么没睡他心里没数吗?
她一句话不说,脱了鞋往床上躺。滚了两下,背对着他很快睡着了。
王晏之唇角翘起,也挪动身子,朝她侧躺,安然入睡。
守在门外的丁野打了个哈切,狠狠松了口气:他终于也可以去睡了,天知道每次去喊都担心被世子妃揍。
与此同时,皇帝寝殿灯火通明,嘉佑帝一直等到院史来回话,担忧的心不仅没放回去,怒火直线飙升,干脆也不睡了,让御林军和金吾军带人去把镇南王府抄了,一干人等全部押入天牢。
又派人去镇南王封地把镇南王一族全部押解进京。
做完这些的嘉佑帝慢慢冷静下来,把今日之事从头回想一遍。忽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他蹙眉看向立在榻边的陈公公,问:“你说,老三是真的等不及了?阿雅今日约朕过去会不会有蹊跷?”
陈公公心思百转,有些拿不准他想听什么,低着头半晌答不上来。
嘉佑帝叹了口气,道:“算了,朕都想不明白的事问你做什么。”
“准备白绫毒酒,同朕去一趟冷宫。”
冷宫里的萧妃还在焦急等待结果,听到破旧的门响动,还以为是自己儿子来了。连忙兴奋的拉开门,问:“阿炎,怎样,成了吗?”然后一抬头就对上嘉佑帝冰冷的脸。
萧妃惊慌了一瞬,立刻镇定下来,朝嘉佑帝行礼:“皇上,您来了,是来请臣妾出去吗?”定是阿炎抓到苏嫔那个贱人,皇上知道错怪了她,亲自来接她了。
嘉佑帝冷笑:“请你出去?横着出去吗?”先前他还有所怀疑,听了萧妃这句话他是笃定老三和镇南王想谋反了。
心里为刚刚怀疑沈香雅和晏之的用心感到羞愧,若不是晏之他早被老三那个逆子砍死了。
当下一句话也不想说,挥手让陈公公把白绫和毒药摆在萧妃面前。萧妃彻底慌乱了,后退两步尖叫质问:“皇上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是死了个苏婕妤您就要杀臣妾?当年若不是镇南王府,陆家早把您当提线木偶使唤了,您纳臣妾时是怎么保证的,说会许臣妾和镇南王府一世荣耀,说真心爱重臣妾。”她已经不求他的真心,难道连前者也不作数吗?
冷宫的门重新被合上,陈公公用一惯的语调道:“镇南王连同三皇子谋反,已经被押解到大理寺,萧妃共同参与谋划,赐毒酒白绫,萧妃娘娘谢恩吧。”
“谋反?”萧妃愣了愣,情绪激动起来,尖叫道:“什么谋反,我镇南王府从未想过谋反,李四,你想卸磨杀驴就直说,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李四,你给本宫回来,皇儿不可能谋反的,那是您亲儿子,您不能杀他……”
萧妃企图去拍门,陈公公挥手,四个小太监立刻上前去抓萧妃和她贴身宫女百香,百香尖叫求饶,被摁住喂了毒药。萧妃被两个小太监用白绫缠住脖颈,挣扎间不甘心的喊叫:“李四,本宫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可信,虎毒尚且不食子……本宫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萧妃被勒住脖颈,逶迤倒地,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皇帝的话更不可信。
朝堂平衡从来是这样,太子死时她就应该想到镇南王府也会有这个下场。
这天夜里,上京城的官员全都被惊醒。继太子疑似谋反后,三皇子真的谋反了。
三皇子和镇南王这是脑袋有坑吧,朝廷中已没有和他可以抗衡的皇子。
大过年的谋反,是嫌天太冷,添点红吧。
三皇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