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顾青鸢做了个很是奇怪的梦。
梦中的她身着单薄的里衣跪坐在冰天雪地中,疯狂的乞求眼前的男子不要将嫁衣撕坏。
男人转过身,顾青鸢看清了男子的脸,裴清辞!
他眼神阴郁将如同破布般的嫁衣扔在地上:“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穿着这嫁衣嫁给我的?顾青鸢你就这般恨我?”
突然他将自己扯进房中,不顾她的疯狂挣扎。
许是太过害怕,顾青鸢猛然惊醒,这古怪的梦境让她困意全无,睁眼到天亮。
同样一夜未睡的还有裴清辞,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还有那浓烈的酒气给出宫来找他的封以衍吓了一跳。
“你这是喝了多少?”封以衍嫌弃的扇了扇风。
本该云游四方的人出现在裴清辞眼前。
“你找我什么事?”
封以衍嗤笑声:“裴清辞你可要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顾青鸢现在怕是已经嫁人了。”
裴清辞语气不耐:“你什么意思?”
封以衍坐定,眼眸微动:“上次秋猎傅怀安为赢家,今儿个早朝他想皇上亲自求娶顾青鸢。”
裴清辞听这话彻底清醒,方才还晴朗的天气这会儿倒是风雨欲来了:“真的?”
“当时若不是我以两人八字不合影响为由拦下,这会儿圣旨都要到将军府了。”
封以衍淡淡一笑,似是看不到裴清辞阴沉的脸色:“说起来这傅怀安跟顾青鸢的八字可以说是天作之合,只是过程略有些坎坷罢了,但最终的结果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裴清辞目光幽幽看向他。
封以衍见状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闭嘴,随后转身走了出去。
其实后面他还闲着无事单独看了顾青鸢的八字,可以说是糟糕透顶。
八字官星不现,若是真的错过傅怀安后天与丈夫缘分微薄,假若大运再不出现终生都没有姻缘。
八字中秀气集中在喜忌两种五行之间,且势均力敌,这种情形刑站就为命局之病,且会终始一生,无论贵贱,日珠都是祸患绵绵,怕是会早逝……
他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将这事告诉裴清辞,随即想了想还是算了,裴清辞这人桀骜不驯从来不信神佛,告诉他想必也是白说。
谁又能想到潇洒肆意的三皇子会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大国师呢。
顾青鸢懒散的倚靠在贵妃椅上看话本子,这是新送来的本子都没什么意思。
心中还挂念着前往江城的顾宴辞与路衍,也不知两日到哪儿了,有没有遇上那伙人。
“小姐,池公子来了。”
池以南抬眸看了眼雾蒙蒙的天,像是他们现在的处境一般,看不到前方。
池老夫人竟然趁着他不在将池怜雪秘密送走,好在池怜雪身边的小丫鬟逃了出来将这事告诉他。
“以南,我想跟你爹和离。”谢烟平静得说出这句话。
池以南怔住,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想想也是,谢烟算是彻底心灰意冷了,这些年她也算是看清池良这家人的面目了。
她十七岁便嫁给池良,从未因为他是商户出身而看不起,她也是父母捧在掌心中的宝贝,却在池家低声下气,伺候着这一家人,从未有过怨言。
可池良呢,表面上规规矩矩一个人,其实私下里在外头养的外室不止一个,甚至还有了孩子,这些她都是知道的,她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换来的是什么?如今她不想忍了。
“娘,您真的想好了?”池以南说到底对自己的父亲还是看的不够清,还抱了希望。
谢烟斩钉截铁的点点头:“要是再不走,你妹妹怕是真的要死在这池家了。”谢烟的笑容苦涩。
池以南拭去她的眼泪:“既然您已经决定那儿子肯定也支持您。”
“儿子回去跟他们说。”
谢烟摸了摸池以南的头发:“我们以南长大了,也可以给娘和你姐姐遮风挡雨了,只是你祖母跟父亲怕是不会轻易同意。”
“娘您放心吧,儿子肯定不会让你在这宅子中蹉跎这一生。”
池以南赶到了京城来见顾青鸢。
顾青鸢整理好衣着,来到前厅。
池以南见她比之上次拘谨了不少:“顾姐姐。”
顾青鸢微微点头,在主位上落座。
“顾姐姐的伤可好些了?”
顾青鸢晃了晃脚,有着小女儿家的娇憨:“无碍了。”
“顾姐姐这些年样貌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般倾国倾城。”池以南看着她仿佛又回到了年幼时。
顾青鸢咯咯一笑,眨了眨眼睛:“以南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池以南低下头,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今日来是想求顾姐姐帮个忙。”
“哦?说来听听。”她已经隐约猜到事关于池怜雪的事情了,池家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
“我母亲想跟父亲和离,但是父亲定不会轻易同意,所以想请顾姐姐帮帮忙,哪怕是休妻也成,只要能让我母亲跟怜雪脱离池家。”
“和离?”
“是。”
顾青鸢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发丝,娇声道:“你觉得我一定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