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秋虽然做过卧底,但开局就是大佬的救命恩人,还真没干过脏活。
她没做过打手,在电影里倒是见过不少,这时干脆学着样子,嚣张地笑起来,“光哥的话你听见没有,到底还不还钱?”
理发店老板像是破罐子破摔了,梗着脖子:“我真没钱,有钱早还了。”
兰静秋上去一脚直接把他踹倒,理发店老板没防备,带翻了椅子,哀嚎道:“打人了啊,要杀人了!我要报……”
兰静秋不等他说出报警两个字,一拳头就朝着他脸上打了过去,然后左右开弓扇了他七八个耳光,老板都被打懵了,眼神都没法聚焦,“你……你……”
“你什么你?我还没动手呢你就敢报警,知不知道小爷是谁?大狱里走过好几遭的人,我他妈的能怕你吗?”
兰静秋说着拿出刀子往他眼睛上比划着,“你这种有眼无珠的东西,还不如把这眼珠摘下来当球耍呢。”
她的刀尖正对着理发店老板的眼珠,老板吓得想闭眼,却被兰静秋另一只手强行撑开眼皮,他想踢兰静秋,兰静秋膝盖顶在他大腿上一用力,他就哀嚎起来,头一仰,差点自己往刀上撞。
兰静秋手很稳,拿刀的手随着他的动作移动,始终悬在他的眼球上方。
转过身要装逼的岩光此时早就被身后的动静吸引,转回身来兴奋地看着,兰静秋的动作利索,眼神狠厉,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凶狠。看着瘦得离谱,胳膊上也没有精壮男性那种鼓鼓的肌肉,但紧绷起的线条无处不显露着力量跟美。
岩光看着这样的兰静秋,心中雀跃不已,没准这次还真让他捡到宝了。谁能想到小野猫突然露出尖利的牙齿,变成了猛兽。
理发店老板发现自己挣脱不了兰静秋的束缚,不敢再动了,生怕悬在眼球上的刀子真的插下来。
兰静秋语气平静:“你欠我光哥六百七十块钱,一只眼睛三百块,耳朵比眼睛还没用,两只算七十块钱,你说先还哪儿?自己挑吧。”
“我……我有钱!”理发店老板声音带着颤音,“我去……去给你们拿,放开我。”
兰静秋回头看岩光。
岩光点点头:“让他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兰静秋这才放开理发店老板,他腿都软了,瘫坐在那里:“让我缓缓。”
光哥冷笑道:“缓过来是不是要去报警啊?”
老板连连摆手:“不敢,不敢,肯定不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哪敢报警啊,刚才是失心疯了想吓唬你们。光哥,对不住,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其实我本来打算把钱攒齐了再给你。”
光哥上去啪啪又是两巴掌:“屁,你是想着攒钱去别处买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阿兴接触过。六百多块钱的货,你以为我就自认倒霉了,放你再去找别人买货?实话跟你说吧,你能接触到的都是我们的人,还他妈的给我耍心眼,找死也得先把钱给我还了。”
理发店老板听得更加害怕,那些货不是他自己用了,有一大半是通过其他人给卖了,虽然赚得不多,但凑上家底怎么也能还上钱,可他还了钱立马赤贫,光哥下次可不一定会赊给他,于是他就想拖着光哥的钱,再去另一家买。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事光哥已经知道了,难不成这一片的毒贩都是一家的?理发店老板看着凶狠的兰静秋,又给光哥连连道歉,“是我糊涂了,我这就去拿钱,不过我这儿真的不够,只有五百,光哥,我求求你给我宽限宽限,我下个月一定给你还上,我就是卖家当卖房子,你也得给我点时间啊。”
光哥摆手:“先把那五百块钱拿来再说。”
理发店老板跑到后边的小隔间里,在房梁上掏了半天,掏出个纸包来,里边包着一包钱,最大面额是五十的,他数了数,递过来五百块钱:“光哥,这里是五百三十块两毛,你总得给我剩下点吃饭的钱吧,先还五百,剩下的两个月后再还行不行?”
兰静秋立马道:“你这嘴怎么长的?刚才还说一个月后还呢,才几分钟就两个月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此时理发店老板脸上已经肿起来了,看起来十分可怜,但兰静秋对他一点也同情不起来,真要能把他打醒吓醒也算是功德一件了,可惜啊,毒这玩意一旦陷进去,基本上是摆脱不了的。就算强制戒毒之后也需要严格管控,一辈子都得提心吊胆,一旦接触到就很容易复吸。
更何况这老板肯定是以贩养吸了,这在低级毒贩中十分常见,没钱买毒了帮着运个货,或是帮着藏匿,不用给钱,给几克毒品就有大把人去做。
不过这老板肯定不是最底层的,居然能进这么多货,还能攒下钱来,也算是个终端毒贩了。
岩光见兰静秋不依不饶,更乐了,不过他倒是做起了好人,跟理发店老板说:“听见没有,我这小兄弟不乐意了,一个月就是一个月,晚一天就加五十分利息,晚两天接着加倍,你自己看着办。想报警随便你,我这兄弟出入那种地方就跟喝白开水一样寻常,能怕你?”
厘跟分都是民间借贷里常用的计量方式,一般都说几分几厘,五十分?兰静秋还真没听过,那就是借一百还一百五啊,而且是晚还一天,就五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