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将她手放到自己的小腹,将她的脚夹到小腿间。刘藻忙推辞。她的身子冷得跟冰一样,将冰块贴身挨着,必不会好受。谢漪看了她一眼,刘藻当即不敢动了。
“明日醒来,早点回宫。”谢漪说道。
刘藻点点头。谢漪便又合上了眼。但刘藻知晓她必是睡不着的。她等了一会儿,直至身子暖过来了,方贴了过去。谢漪并未拒绝,由着她抱她。
“漪儿,我真想你。”她蹭着谢漪的颈,低低地倾诉。
谢漪抬手,抚摸她的肩头。刘藻觉得她被掏空的心,又一点一点塞满了。
“我大致算过,便是自议谥一事起,清扫朝廷,也需十年,方能顺利立后。”刘藻缓缓地说道,“你我还能有几个十年?”
“立后之后呢?朝中可能有一日安宁?”
刘藻道:“十年之后,我方而立,自有精力重振朝纲。”
“覆水难收,朝纲乱了,如何重振?哪怕你真有这本事。十年间,且不论朝中不稳,必会趁势作乱的诸侯王与蛮夷。单是朝纲混乱,殃及黎生,这中间受难的百姓怎么算?奸佞环绕,排挤忠良,无辜遭逐就死的良臣又如何交代。你是皇帝,当心怀大义,泽被天下,而非为一己私利,弄得天下动荡,民不聊生。”谢漪的语气并不严厉,却透着深深的无力。
这些刘藻自然都明白,可她们呢?就该遮遮掩掩地过?在群臣面前,连目光对视,都不敢久。
刘藻听出谢漪言辞中的疲惫,她终是问了出来:“你是否对我失望了?”
谢漪沉默片刻,道:“是。”
刘藻以为她断不会后退放弃,然而所有坚持都在谢漪的这个是中溃败。她将谢漪抱得紧紧的,欲从中获得少许慰藉。可她仍是不安,仍是害怕。她问道:“你可会离开我?”
谢漪知她害怕,知她不安,依旧狠下心肠,道:“倘若陛下一意孤行,我会。”
她话音落下,那紧抱着她的人像是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又过片刻,谢漪感觉到她的颈间传来温热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