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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谢漪不答,她又道:“我昨夜就睡在我们洞府的床上,上面还有你的气息,甜甜的,很好闻,让我心思紊乱,更加睡不好,只想你在身边就好了,你在家中,便不想我吗?”
谢漪听她提起洞府,便想到自己那晚,也很放纵,少不得面红耳赤,再听她乖乖地诉说思念,又执着问她可也有想她,便心硬不起来,咬了咬唇,答道:“我也想你。”
刘藻顿时就满足了,从昨日分别起的焦躁思念,这时才被填满,她笑容满面,道:“两情相悦,是最好的。”
从前不觉得什么,但自心动接纳陛下后,谢漪便时常想起她拒绝她,伤她心的那几年,每一想起,都心疼自责,总觉自己太过严酷,纵然不喜,也不该这样伤她。可陛下无半点怨言,她不想看到,她便遮掩爱意,她不想听到,她便绝口不提,努力让她满意,而非使她困扰。
就是如今,她也只是心满意足地说着两情相悦是最好的。
谢漪其实是想对她严厉些的,年少之人的心性还是压一压的好,何况人君当懂自抑,不能因情废私,可一旦与她独处,听她诉说情意,她便怎么都严厉不起来。
刘藻又开始说傻话了:“那你是如何想我的?”她想谢相,睡不好觉,她想知道谢相想她是什么样的。
谢漪不一留神,被她带到了同一水准,回道:“我去收拾嫁妆了。”
刘藻眼睛一亮,道:“不必多,快送来,我帮你存到椒房殿的库房中去。”
谢漪还是想仔细些,见她急,口上应承道:“好。”
刘藻又想到什么,抓着谢漪的手,问道:“正旦之后七日假,谢相有何打算?”
这便是要与她同过的意思了,谢漪很自觉:“暂无打算,不知陛下何意?”
刘藻也没什么打算,但她想一想,便有许多主意,一个一个地说出来,征求谢漪的意见。谢漪听着,果然很上心,择了可行的,与她商量,很快便定下来了。
日上中天,不知不觉,这一日已过半,谢漪入宫太久,便要告辞,她案头上还有不少公文,亟待处置。
刘藻知道她们当以公事为重,可她就是舍不得,抱了谢漪入怀,与她道:“要保重自己,不要太操劳。”她知道事多之时,谢相常会熬夜。
谢漪颔首,也叮嘱她:“你也是。”
刘藻便有些后悔,她不该留谢相这样久,年下本就忙,她还占了她许多时间,她松开手,道:“快去吧。”
不远处,密林后,李琳惊讶地远观此处,朝中前阵子有过陛下与丞相从往过密的传闻,但一来陛下震怒,二来丞相素清朗,闻传言也无羞愧之色,便很快散了,她以为多半是讹传,不想竟让她看到这一幕。
此处内宫,她本进不来,但因陛下喜蹴鞠,令她组织人手,鞠场又在内苑之中,她就得了出入内宫的手令。今日便是去鞠场看人练得如何,欲待正旦之后,来一场赛事,以作新春之贺。
不料让她撞破天机。
那边谢漪施了一礼,转身而去,皇帝在她身后目送,直到谢漪走远,身影消失,方才起驾离去。
李琳心惊胆战地从密林后出来,走到池畔,方才帝相相对而立处。此处并未留下什么,可李琳几乎能相见陛下拥丞相入怀,是如何柔情蜜意。
她由惊怕转为期待,既然陛下能与丞相相合,为何不能与她?她自觉无丞相才能卓越,但她胜在青春年少,芳华正好,陛下未必不心动。
李琳越想越觉有盼,怀着一颗动荡期盼之心,匆匆而去。
谢漪离开皇帝,方想起,她原是要劝陛下人前收敛的,可不知怎么竟忘了,还纵容她在光天化日下一回回动手轻薄。
谢漪无奈,想着下回,一定要稳重些,不能再由着陛下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