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孙哲躺在地上面色苍白,江云康心里只有两个字——哦豁。
过了会,听到有人说丢孙哲的小厮是于家的人,他的面上慢慢浮上一些笑意。于景山这个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不愧是纨绔中的纨绔。
“咳咳。”
孙哲吐了两口水,刚睁眼又昏迷过去,随从吓得浑身发抖,赶忙背着他往医馆跑。
江云康看孙哲还剩一口气,失望转身,和木疆道,“我们回去吧。”
木疆看江云康笑眯眯的,不好被边上人听到,小声问,“三郎,这个人和你有仇吗?”
“嗯啊,现在是天大的仇恨喽。”江云康道。虽说他不喜欢江云杰,但江云杰是他弟弟,自然是有仇。而且孙哲做了这些事,对他也有影响。
“那我要不要再找人揍他一顿,我跟你说,我在军营里可是学过的,打人不会重伤,却可以让他疼到痛不欲生。”木疆想都没想,就觉得肯定是对方的错,要帮江云康出气。
江云康感激说不用,“他方才被丢进护城河,已经够他难受。之前就好像被打过,大冬天的又落水,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重新回到临仙阁,江云康停住孙哲的话题,“不说这个,我们难得坐在一块喝酒,说点开心的事。”
木疆说了借宿江芸庄园的事,江云康听了直说有缘,等晚上回侯府时,他也和林氏说了这个事。
林氏听了也觉得很巧,她把被褥铺好,再放进两个汤婆子,等被窝暖好后,再躺进去,“今日我去正院的时候,还和母亲提了一句,说过年的时候要不要把二姐接回来。毕竟是过年,留二姐一个人在庄子上,她孤零零的多不好。”
“母亲怎么说?”江云康手里抱着手炉,抬头问林氏。
“母亲说可以,就是让人低调一些。”林氏一开始以为嫡母会拒绝,听到嫡母同意后,就主动接下了这个事。
“那到时候让书砚去接人,找个天气好的时候,免得雪天路滑。”江云康高兴道。
“我也是这样想。”林氏笑起来甜甜的,在烛光下别有一番韵味,看得江云康喉结滚了滚,抱着林氏就吹灭蜡烛。
腊月二十六,书砚去接了江芸回承安侯府。
这个年倒是没有受到江云杰离世的影响,反而因为顺顺的出生,让承安侯和孟氏都非常高兴,连带着给其他人也更多好脸色。
侯府的事不用江云康和林氏操心,他们一个在家读书,一个管着铺子的生意,倒是挺自在。
就是安和郡主又帮着孟氏打理一些琐事,江云康看她气色比之前好一些,没管这个闲事。
这个年过得很平常,没什么大事发生,大家都相安无事地过去。
江云康今年多了个林府走动,正月也多出门几次,林氏除了出门,就是和江芸待在一块。江芸很喜欢安儿,每日都过来帮林氏带安儿。
正月十六那日,江云康和林氏一起送江芸回庄子,路上正好遇到摊位上买挂饰的木疆,正好木疆无事,便带着木疆一起同行。
江云康便和木疆坐到另一辆马车上,里边放了林氏送给江芸的礼物,两个人上马车后,只有一点地方可以坐。
上了马车后,木疆摇头叹气好几次,江云康问了后,他才说可惜,“顾家真是没眼色,你二姐那么好的人,竟然不珍惜。我听人说顾赫之的父亲被贬官,调到了一个闲职上,这辈子都不会有出头之日,顾赫之更是醉生梦死,快被顾老爷赶出家门。”
“能有今日,也是他们的报应。”
江云康也有留意顾家的事,这些他都知道,就是有些意外木疆也知道,但他识趣没多问。
一行人到了庄园后,林氏和江芸抱着安儿进去准备茶点,江云康和木疆则是帮着把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
忙活完时,两个人的额顶都有细细的汗珠。
木疆仔细地打量完庄园,和江云康感叹道,“其实你二姐这样也挺好,一个人在这里过日子,清静,安宁。”
“不过日子久了,不会无聊吗?”
如果是江云康,他肯定觉得会无聊,但每个人不一样,“这个我问过二姐,她说比以前都要好。偶尔没事做的时候,确实会觉得日子太长,到坐在窗边吹吹风,或者到溪流边走走,倒是也能打发时间。”
庄园的日子很平静,没有是非争斗,所以显得时间会比较长一些。
江云康在这里待了小半日,等他们到京城时,天已经黑了。
送木疆回了木府,江云康再和林氏回承安侯府。
看着怀里熟睡的安儿,江云康小声和林氏道,“从回来起就睡,夜里怕是又要醒来。”
林氏摇头说不会,“累了一整日,想来不会再醒。我今日看二姐那里,还真不错,她自己过过日子也蛮好的。”
“是啊。”江云康点头道。在古代能有这样的机会,其实并不容易。和离倒是可以,但还想得到家里的帮扶就很难。像如今的承安侯府,除了江云康夫妇,就再没几个人关心江芸。
在江云康夫妇还没回侯府时,向氏和安和郡主刚从正院用完饭,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向氏没走两步就在叹气,听得安和郡主只能问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