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之前的的冷遇是大家放在心里的态度,还不是拿到台面上说的事。现在三房的月银减少一半,其他几房却没有变,便是明晃晃地告诉其他人,孟氏不待见三房。
而孟氏的这一举动,也连带着改变府里其他人对三房的态度。
林氏听说这个事时,只是眉头拧了下,反而先安抚江云康,“咱们本就不指望那点月银过日子,三爷不用为此担心。咱们现在应酬少,无非就是吃穿的用度,花不了多少钱。”
“再说了,若说别的我可能没有,钱这个东西,大嫂和母亲的私房加起来,怕是也不如我多。”
这话林氏夸张了一点,但她只是想宽慰江云康,让他别有太大的压力。
江云康长叹一声,握住林氏的手,“等我考中廪生,让娘子也能月月领官银!咱们不稀罕他们给的那点月银!”
“对,不稀罕!”林氏暗自握拳,这种白眼实在遭受太多,让人气愤的同时,又有些麻木。
不过月银是一回事,之后等彩萍他们去领布匹和其他用品,都是缺斤少两,没有一次给好的。
彩萍私下和林氏抱怨过许多次,林氏懒得上心,只说她自己有钱,不给就不给,反正本就是拿来做个样子。
说到底,他们夫妇和侯府,早就离了心。
倒是安和郡主来送过一次东西,江云成私下也送过几次。其他人便没来过三房。
林源气得日日点灯熬夜苦读,说一定要考个功名出来,好帮他姐姐撑腰,不然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日,江云康这日刚要去木府读书,徐放身边的东丰急忙忙地找来,说徐国公快要打死徐放了,让他快过去看一眼。
听到这话,江云康忙让林源先去木府,自己跟着东丰去了徐国公府。
在路上,江云康问东丰怎么回事。
得知徐放半夜偷跑出去,还去爬张侍郎家的墙头,说要和张姑娘说清楚。
半夜跑人家里去,还要闯人姑娘的院子,确实是小霸王才能做得出来的事。
张侍郎是气得头顶生烟,徐放还没见到张家姑娘,就和张侍郎说自己绝对不会娶他女儿。
“听张家的人说,张侍郎当场就揍了世子好几棍,世子也不躲,全都接了下来。”东丰说得很急,“后来张家姑娘出来了,本意是想拦着张侍郎,但世子看到人姑娘后,又……又狠狠删了自己嘴巴。被张家送回来后,到现在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肯说,谁也不知道怎么了。”
江云康到徐国公府时,徐放被打得趴在祠堂里,一晚上都没喝一口水。
徐国公气到起不来床,长公主守着夫君,又担心儿子,让江云康去问问徐放到底想干什么。
江云康让人准备了温水和白粥,他刚进徐家祠堂,就看到徐放惨兮兮地趴在地上,嘴唇干裂到发白。
“徐兄弟,来,我喂你喝点水先。”江云康用汤匙喂徐放。
徐放缓慢地睁开眼,看到有水后,也顾不上疼,抢过去就一饮而下,等喝完后,才哎哟喊疼。
“云康兄,我……我害了我自己啊!”徐放看到江云康,才后悔得大哭。
江云康没明白,“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们在酒楼上,看到一个醉汉欺负了一位姑娘?”徐放问。
江云康说记得,“我当时还问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姑娘呢,我的天……不会那么巧吧?”
“就是那么巧!”徐放后悔得直拍地。
“我被关了那么久,我越想越气,心想绝对不能认输,才想着去张家说个清楚,可没想到啊,我喜欢的人竟然就是我之前一直不想要的张家姑娘。”徐放咬牙懊恼,“我要早知道是一个人,还拒绝什么,早就去提亲好了。”
江云康失笑道,“你不是觉得张家姑娘迂腐又刻板吗?”
“可是……可是她漂亮啊。”徐放该死地垂下脑袋,额头贴着地板,“而且她说话好柔啊,还劝张侍郎别打我,之前是我狭隘了。”
“可是我现在这么一闹,张侍郎绝对不会把女儿嫁给我了,张姑娘心里肯定也看不上我。呜呜,云康兄,我是不是注定一辈子没娘子了?”
“不会,不至于。”江云康听明白了,徐放这是后悔给张家人留下坏印象,“世人嫁女,都希望女婿能有所成就,或者家中能衣食无忧。徐兄弟你既然真的喜欢张姑娘,倒不如豁出去拼一把前程,既然脸面已经丢了,就努力让他们对你改观呗。”
“怎么努力啊?”徐放不明白,“要我现在去读书考功名,以我的脑子,少说也得二十年后才能中举人吧,到时候张家姑娘都当祖母了!呜呜,我怎么那么蠢!”
“不会的。”江云康看徐放哭,倒是觉得徐放这会有点可爱。
他和徐放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去找长公主回话。
等长公主听完后,是又气又笑,喘了好一会儿,才拍着桌子道,“他活该!”
虽然是自己的儿子,但长公主也是实打实地被气笑了,“当初好说歹说,好不容易让张侍郎的态度缓和一点了,结果呢?现在好了,弄得张家人那么不愉快,谁还肯把女儿嫁给他?”
江云康也觉得徐放这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