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就比我多读两本书,装什么读书人,其他仗势欺人的事可没少做,京城里的人看到你都绕着走,你才是纨绔好么!”徐放的眼睛瞪得铜陵大,要不是小厮紧紧拉着,他非要揍于景山一顿。
“什么叫装,我就是读书人!”于景山的肤色比徐放白一些,这会面颊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我有秀才的功名,你有吗?你没有!所以你就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
“于景山,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徐放忍不住了,小厮从拉他,改成坐地上抱住他的小腿。
于景山也不甘示弱,挺直了站在原地,昂着脑袋嚣张道,“我说你是纨绔!纨绔!纨绔!怎么样,我说了三遍,你能听清了吧?”
“你他娘的。”徐放被小厮抱得动不了腿,只好转身去找东西,不曾想看到了一脸惊讶的江云康。
江云康刚才仿佛听到两个小学生吵架,还是半斤八两那种,不是一点幼稚,是非常的幼稚。
“咳咳。”江云康走到徐放边上,小声提醒,“徐兄弟,好多人看着呢,这里不是争吵的地方。”
徐放转头扫了一圈,对好奇看过来的人凶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吵架啊?”
本来看热闹的百姓,瞬间转头跑了,生怕被徐放追上找麻烦。
于景山见此笑道,“还说你不是纨绔,这般凶悍,谁看到你都害怕。”
他话还没说完,边上的小厮扯了扯他的袖子,立马下意识凶道,“催什么催,又不是什么重要日子,急着回去干什么?”
“哟,你这样子就是好人喽?”徐放贱贱地冲于景山挑眉,随后让小厮松开他,再转身挨着江云康站,“云康兄,我们走。不要和这种人品不行,读书也一般的二流子说话,免得污了我们的耳朵。”
“徐放,你说什么!”于景山吼道。
徐放却不搭理他,手搭在江云康肩上,笑眯眯地往前走,留下于景山在后面怒吼生气。
等走远后,看不到身后的于景山了。徐放才停下,撇嘴哼了一声,“小杂毛儿,次次看到我都要呲牙,要不是我母亲拦着,我真想把他丢臭水沟里泡泡。”
江云康好奇道,“你和于小公子有仇吗?”
“也没啥大仇恨,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说到这个,徐放就气愤,“京城的人说起纨绔时,总要把他和我带到一起说,他是谁?我是谁!他怎么配和我相提并论。”
徐放性子暴,于景山也是个不愿忍气吞声的性格,两个人都备受家里宠爱,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参加的宴会多了,不少人把他们比较。故而在很小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是对头,但凡一起参加宴席就会吵架,有时候还会打几个回合。后来日子久了,大家也慢慢明白,不是迫不得已,不会同时请他们两个出席宴会。
江云康大概明白了,总结起来,还是两个小学鸡互相看不顺眼的事,实际没什么深仇大恨。
在两个人说话时,林源再次垂着脑袋从木府出来。
“姐夫。”林源先丧丧地喊一声,随后才认出徐放,忙给徐放见礼。
“林源也在啊,那正好,我们一起去喝酒!”徐放邀请道。
江云康问是不是有事,徐放说就是特意来找他的,等到了酒馆再说。
徐放挑了家临街的酒馆,上到二楼靠窗的位置,让小二先拿三壶酒来。
他自己先闷了一大碗,随后看着江云康犹犹豫豫,扭捏得江云康都起鸡皮疙瘩了。
“徐兄弟,你有什么事,不如先说说?”江云康按住徐放的手,让他先别喝了。
徐放抿了抿嘴唇,突然卷起袖子,给江云康看他胳膊的伤痕,“你看看,这都是我父亲打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徐放胳膊有几条很浅的红印,林源看到后,马上问,“世子又被罚了?”
“我这次可好好的,是他们非要逼着我娶张家姑娘!”徐放义愤填膺道,“云康兄肯定知道张侍郎吧?”
江云康点头说知道,张家是百年书香门第,家规森严,张侍郎在朝堂上,走的也是直言劝谏那一路,家风特别清正。
“那你肯定知道张侍郎家的女儿凶名在外吧?”徐放期待地看着江云康。
江云康却摇头,“我只知道张侍郎两袖清风,是个不慕权贵的人。”
“他是两袖清风,所以他的女儿也跟他一样,刻板又迂腐,从小就是开口闭口的规矩。你说如果我娶了这样的姑娘,往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越说这个,徐放越觉得心里苦,“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没人要,可我爹娘非中意那个张家姑娘。我说不娶,就动手打我。”
江云康看徐放一脸委屈,但还是好奇问,“听你这么说,你见过张姑娘?”
“那没有。”徐放摇头道,“但不用想也知道,张侍郎那样的性格,他女儿肯定也差不多。而且张侍郎长了张大饼脸,他女儿肯定也不好看。”
徐放又啧一声,不理解得直皱眉,“说来我也奇怪,别人不是都说张侍郎不攀龙附凤吗?那他为何会愿意把女儿嫁给我?京城里那么多人说我不好,难道他们不懂?”
徐国公夫妇的想法是,既然徐放放荡不羁,性子桀骜不好管束,就要找个厉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