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双胎,故而俩个小婴儿都瘦瘦小小的,和倦哥儿生下来完全不同,妙娘吩咐乳母照管一定要用心用心再用心,下人皆不敢打马虎眼。
还好满月时,俩个宝宝也是白白胖胖的了,二儿子是程晏取的名字叫麟,是麒麟的麟,他认为这是天降福气,故而认为此子乃麒麟子,也盼望儿子能有麒麟之才。
最小的女儿的名字是妙娘取的,就叫恬馨,这个名字无论是古代的意思还是现代谐音,都代表很美好的意思,这也是妙娘对于女儿的祝愿。
满月酒自然是没办成,一来妙娘要坐双月子,无人操办,二来也是因为这几日正值台风季,程晏忙着勘察,还要吩咐地方官做好弥补之功,回来都没空。但这也合了妙娘的意思,她总觉得孩子还小,抱出去见人惊了风反而不好。
到了倦哥儿下学,他就会特地来房里先见妙娘,然后“蹬蹬蹬”的跑到弟弟妹妹那里去,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弟弟和妹妹。
“娘亲,麟哥儿怎么老是睡啊,他何时才能陪我玩儿啊?”
说完还偷偷摸了摸弟弟的小脸蛋,好软啊。
妙娘就对他笑道:“要等他长大一点点了,才能陪我们倦哥儿玩啊,所以现在倦哥儿要好好读书,以后才能教弟弟和妹妹读书。”
倦哥儿深以为然,又凑到恬馨面前,小声道:“妹妹,你和弟弟为何生的这般像呢?”
“这傻孩子,你还有两位舅舅生的一模一样呢,到时候都怕你认不出来。”
倦哥儿生下来时,就没怎么见到外公外婆,当然外公外婆每次都会从好远的地方寄送好些东西给他,舅舅们虽然只有大舅舅他见过,但那时候他还很小,现在也想不太起来了,对双胞胎舅舅也没有什么印象。
可为何世上还会有想象的人呢?
小孩子的问题尤其多,一个接一个,妙娘从不厌烦,皆是温柔的回答他,直到她有些疲惫了,倦哥儿的乳母才带他下去。
说起来倦哥儿是不缺爱的,现在妙娘很怕他因为生了小的觉得被冷落,更是格外照顾他的情绪,倦哥儿也意识不到失落,反而对妙娘更是欢喜。
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若非妙娘实在是身子虚弱,又在坐月子,肯定会把他留下的。
彩云在妙娘之前刚生了个孩子,孩子现在几个月了,不方便过来伺候,因此妙娘提了几个丫头在房内伺候着,其中有个叫绿雀的尤其机灵。
她见妙娘记挂倦哥儿,忙道:“奴婢听说老爷写信去了江宁,也不知道这信到了老家没有,若是二老太太知道您生了一对龙凤胎,还不知道怎么高兴呢!”
妙娘心想,高兴归高兴,可千万别想着过继我的孩子就好。
但这话当然不能跟下人提及,否则,人家那边还没说过继,你倒是自乱阵脚,这就不好了。
却说这消息传到江宁的时候,罗氏正在听戏,她平日不喜抹牌,就喜欢找个戏班子邀请几个老妯娌过来听戏,聂氏也是其中行家,二人很有话题聊,至于大范氏,因为孙子孙女太多,皇甫氏不介意把庶出的孩子送到聂氏膝下养,程时更加不会反对。
嫡子女自有当家主母管,庶出子女能够放在老太太的膝下教养,日后说亲娶妻也为自己多增光彩,这是百利无一害的事情,程时当然欢喜。
大范氏膝下养了俩个庶出的孙女,俩个庶出的孙子,她这一辈子都没自己的孩子,现在含饴弄孙,虽然也不是她亲自照看,但总摆摆架子,也不怎么出来了。
况且大范氏也不是没一等隐秘的想法的,就比如聂氏没个孙子,罗氏虽然有,也单薄的很,只有一个,还被人家爹娘带着过去,和妯娌们相比,大范氏多了一丝优越感。
罗氏和聂氏对这位相处多年的妯娌也很了解,她不来,她们也不会说什么。
听完戏后,外边有人说有从泉州来的信,罗氏立马就知道应该是程晏写的,立马让人呈上来,她拆开信一看,竟是大喜。
聂氏忙问道:“是何事?怎地你如此欢喜?”
罗氏就笑:“是晏哥儿媳妇生了一对龙凤胎,晏哥儿说因为他媳妇怀相凶险,怕不能顺利生产,故而事先没有写信来,如今生下来才来信。”
聂氏又是高兴,又为自己心酸。
在聂氏面前罗氏上前能克制一二,她也知道聂氏的不容易,平素和聂氏关系算得上很好了,但等聂氏走后,罗氏不免就兴奋起来。
她对清荷道:“赶紧开库房。”
“您慢点,这东西他还能跑啊。”清荷无奈。
罗氏就笑道:“反正尽早送去,满月我是赶不上了,但尽量能早些送去,也让我的小孙子和小孙女知道我这个做祖母的心意。”
她许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丈夫跟着儿子媳妇半路去了,之后才给她来信,她一个人也不愿意折腾了。有些闲话就说程晏不是她的亲儿子,她没有那么上心,罗氏也不可否认,她原本是想让倦哥儿留在身边,程晏俩口子外放这样就挺好。
因为罗州那中地方,去就是送死,她想保留香火也没什么不对,别说是她,就是亲婆婆费氏在恐怕也会这么做。
哪里知道程晏改泉州任命那么急,走的也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