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过不了多久,袁通判被举荐为泉州府同知,吴通判则通过程晏举荐,他本人也十分上道,听闻去福州府打点了一番,这才顺利去到福州府做通判。
程晏举荐虽然是关键,但吴通判当机立断,听闻把一大半的身家都投入在里边,这般能够拿下也算是胆识过人了。程晏这样的实干派不喜欢吴通判这样的人,但是吴通判去别的地方肯定会混的如鱼得水的。
之后,又来了两位通判,初来,一切都要听程晏的,瞬时,整个泉州府都在程晏掌控之中。
他先是废除了叶知府所设置的不少关卡,劝课农桑、兴修水利,组织乡绅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同时也替商会争取利益,他本就人脉广,十分能干,年纪轻轻执掌一府,居然还得了个青天大老爷的称号,让上下一心,官声在整个福建都有名。
再有本次科举,程晏亲自去府学讲了不少科举经验,同时还延请名师为学子讲习,更不提把读书优异的学子全部召集来读书。
在乡试中,泉州府在整个福建比之去年增多了三名举子。
别小看三名举子,若这三人都进士及第,那也是很不得了的。
妙娘作为知府夫人,当然和叶知府的夫人不同,她并不多受贿赂,太贵重的都不怎么收,但热衷于做慈善。她出面,再有甄林俩家牵头,改善慈幼局的孩童的生活状况,甚至选识字的家仆亲自去慈幼局教孩童们认字。
有些聪颖些的孩童,商户们当然不会放过,可以提早培养。
还会让俞青青每一旬去一次慈幼局教孩子们一些拳脚功夫,让他们都有自保能力,毕竟哪里都有阴暗面。
除了慈幼局外,再有孤寡院,这些地方都一一探视。年纪太大的人好好赡养,年轻的寡妇鼓励再嫁或者实在是不愿意再嫁的,可以联系牙行去做工。
甄夫人就赞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府尊夫人真是好想法,也是一片慈心,高瞻远瞩啊。”
妙娘摆手:“倒不至于此,这溺婴一事我常听说,故而慈幼局的小女婴较多,可我听闻乡下打光棍者又多,可见这不少男人为何娶不到媳妇,还不是这些溺婴者害的,她们出生时,本就已经比别人受苦难了,咱们朝廷愈发要好好待她们才是。这样我泉州府不至于像其他府,到时候娶媳妇娶不到,又怪家中人多,不惜又溺女婴。
此事一说倒是扯远了,妙娘不是什么大人物,她也没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能,也只能够在这些地方能够帮衬就帮衬一些了。
她大着肚子还亲力亲为,所到之处,无不被她的亲和力感染。
对长了六根手指头的孩子,她也脸上毫无异色的抱入怀中,还称赞她为佛手姑娘,亲自赐下玉佩,当初的人无不动容,以至于后面到了妙娘出去布施时,无数老百姓只为了争先看她一眼。
还好妙娘知道自己怀着双胎,怕被人挤着,因此最后这个月时,再也不敢出去了。
程晏嘀咕道:“就知道你一出去,就没有人不喜欢你。他们现在人人都以请到你去为荣呢,你给倦哥儿画的画,都被人偷的卖了。”
看他这个样子,妙娘忍俊不禁:“我才不稀罕别人喜欢我呢,我就稀罕你喜欢我。”
“那……这样当然最好咯。”程晏虽然还是嘴硬,但心里就很高兴了。
妙娘这个人从来都不会标榜自己如何,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能做的事情也是力所能及的事情。
对于外面这些人的喜爱,她自觉受宠若惊,但又怕盛名之下其实难负,再者现在快临盆了,她就闭门谢客,专心养胎。
倦哥儿近来跟着祖父和先生读书,妙娘倒是不必担心,尤其是公爹做过尚书的人,都不用特地教导倦哥儿如何,只要倦哥儿耳濡目染,那规矩气度就是一等一的。
故而,妙娘这些日子尽管大腹便便,但是没什么烦心事。
六娘却被折腾的够呛,她连生两胎时身体还挺不错,正好那时王敏行长子早夭,她就想再生一个,况且她是正妻也不必避孕,因此生一个也是理所当然。
本来怀这第三胎的时候,她之前甚至就有点虚,到了这一胎更是折腾的难受,但她又要强,外人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是王敏行的原配呢。
“夫人您之前生产时就气血两空,怀这胎时虽然吃了不少保胎药,但这在根本。”
六娘不禁道:“我也知道我这孩子怀的太密了一些,但是没法子,我也想多为王家生几个孩子。”
这到了临盆之际,六娘私心期盼还是个儿子,她不大想生女儿,生女儿的都是去人家家里受苦的,带不来半点好处,就像她娘家姐妹们,也就妙娘嫁出去提携了家人,其他的都没什么用处。
女子终究不能光耀门楣,还得看男人。
当然,如果生了女儿也好,她的女儿肯定也会嫁的很好的。
可这么辛苦,就生个女儿,六娘摸摸自己的肚子,还是盼着生个儿子。
她知道自己因为连着生,已经让身体很不适了,尤其是虚弱时,什么病好像都来了,但是她还是盼着能多生几个。
否则,像妙娘那般,迟早不稳定。
“夫人,您这是……”
六娘捂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