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死样子。
整个大院子弟的画风都跟着他跑偏。
简嘉窃笑起来,她知道,在陈清焰的身体里,那个热爱摇滚的少年并没有完全死去,只是沉睡。简嘉发现自己深深爱着陈清焰所有的侧面,这样,才是一个完整的他。
两人在店里淘了很久,他低声跟她介绍了许多经典乐队,如数家珍。简嘉最后缠着他,“你给我表演你最拿手的一首好不好?让我看看陈叔叔年轻时是什么样子?”
一口一个“叔叔”,简嘉喊的忒熟了点。
陈清焰瞳仁深处映着她的笑脸,又辐射出光。外面,群鸟忽然呼啦啦从东伦敦区城市的边际飞过,像黑色的雾,在淅沥不停的雨幕中。
他忽然发觉,其实简嘉很闹腾,一句话,她是这样年轻。
“等着。”陈清焰伸手拧了拧她的脸,别有深意。简嘉觉得疼,皱着鼻子打掉他的手。
把战利品收到包里,陈清焰探头朝外看了看:雨停了。
此刻的伦敦,是真的冷。
两人在附近用餐。之后,从“伦敦眼”沿着河岸散步,偶尔,停下来挤进人群看街头的吉他表演,陈清焰从身后抱着她,简嘉两手摸着他亘在脖子下的手臂,一笑,跟着摇头晃脑哼唱。
《加州梦》。
“可这里不是Los Angeles呀。”简嘉转脸勾住他脖子,亲了一口,她嘻嘻直笑。陈清焰便贴在她干净洁白的耳垂那压低声音唱:
“On a winter\'s day,I\'d be safe and warm”
气息悉数喷在后颈上,简嘉笑得更厉害了。
一低头,他的手上,依旧戴着对戒的其中一只,折射着幽幽的光。
晚上,等洗漱过,两人坐在明亮宽大的飘窗上,陈清焰给她揉头发,又拿吹风机吹干。一片凌乱,他又把她弄的像小狗。
“你故意想我丑!”简嘉起身拿枕头砸他,“桄榔”一声,花瓶碎了。她一愣,陈清焰起身,拍了拍她脑袋:
“别乱动,我来清理。”
简嘉吐了吐舌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脸红红的:“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房东会不会生气?”
“没关系,我们赔偿就好了。”陈清焰波澜不兴,重新坐下来并把简嘉拖曳到腿上,她脑袋枕在他怀里。
“陈叔叔,”简嘉俏皮一笑,俨然忘记了飞机上他暗示性十足的警告,伸手摸他的脸,“我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嗯”
“你看过AV吗?”简嘉好奇死了,她对陈清焰的一切仍旧好奇。周琼告诉他,男生们从小就猥琐又龌龊。大学寝室里,女学霸们在熄灯后谈起这些,既严谨又奔放,会有人认真推眼镜坐床头分析大数据。
听这个问题,陈清焰微微蹙眉,他低头看她:
“不看,我直接找女人。”
简嘉脸变了,她呼地坐起,气氛被陈清焰的实话一下破坏的干干净净。
“你是不是很骄傲?”
“没有,我解决生理需求而已,你情我愿,我又不做违法的事情。”陈清焰骨子里的凉薄和冷静,从没变过。
“我不想对你说谎,程程,那是我过去的事了。我和你分开后,你不在,我用手这你也要生气吗?”
他不觉得过去有错。
“我是你第几个女人?”简嘉变得伤感起来,她朝后缩了缩,很难过地看着他,“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
明明开场活跃,陈清焰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变得如此僵局,他不打算多解释,黑眸闪动:
“最后一个,我要你做我妻子。”
简嘉摇了摇脑袋,她要把不愉快都赶出去。过去,是时间的消逝,她不想做一个耿耿于怀的人。一个人,理应期许未来。
只是,陈清焰这个人永远充满着变数,他深深吸引她的地方,同样是她最畏惧的地方。
多么矛盾又和谐。
陈清焰一动不动盯着她,忽然,把她捞到怀里声音低下去:“程程,陈叔叔是你的……”
简嘉本来想流泪的眼,突兀地被他逗笑。她跟小女孩子似的,心情起起伏伏,像过山车,简嘉抱住他的脸,摸他高挺的鼻子,点着:
“如果你变心,陈叔叔,我会随时不要你。你知道我做的到。”
“现在要么?”他开始不停吻她的脸颊,简嘉看着头顶明晃晃的吊灯,璀璨高亢,像皇后乐队主唱的好嗓子。
她脸上一点点变红,忽然扶住他后脑勺压向自己,小声说:“不要。”
陈清焰让她多少害怕。
他把她领进陌生的世界,鲜活、繁荣又压迫隐痛,他是主宰者。简嘉很多次都觉得自己会死在当下,然而,并没有。她无意看到他那里,惊悸到炸,比想象中的要丑陋一万倍。
但陈清焰是医生,有一次,事后非常冷静地让她握着,给她讲医学知识。
让她全面的客观的精确的--了解某物。
“你不能不答应我。”陈清焰温柔又冷清地逼问着她,简嘉忽然失笑,老男人坠入爱河就这么黏糊的吗?
她挣扎着起来,拉开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