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人走了,李惜文用午餐肉罐头做浇头下了四碗面条,自己家里重新吃了一顿好饭。
不只本村,还有邻村一群一群的大姑娘小媳妇跑来看新水井出水和俊俏的大学生李振华。
李惜文没有亲眼看见盛况。
她和李大海早饭后就被马永福请着在梨树村周围转了好几圈,李惜文一路上都在找草木特别多的地方,然后用精神力刺透土层往下看,还真叫她找出来离地表浅,最多打二十米就能出水的地方。
虽然李惜文用词很谨慎,都是“找找看”、“可能有”,但是马永福和石三喜现在特别相信她,她指一个地方,马永福和石三喜就立即安排人来挖井。
到天黑,李惜文第一个指出来的地方,村南头一里地洼地的那口井就出水了。
其实村里前几年在那块洼地附近打过井,但是没有打出水。只是隔了一百多米,打井不只能出水而且看情况出水量还不少,马永福除了感慨知识有用,已经无话可说。
再过一天,李惜文指出来的那几个地方打的井都开始出水。这几个水井最远的离村庄有三里多远,但是离田地都很近。多出来这几口井就意味着明年春天甚至以后浇地都会轻松很多,也就意味着能收获更多的粮食。
全村人高兴的都像在过年。
一个走路都喘的老头子叫小孙孙扶着,嚷嚷着要给送水的龙女磕头。马永福拼掉半条命才把本家爷爷拦住,叫李惜文和李振华赶快回家,把院门拴紧一点。
“小妹的好运气好像又回来了。”李振华说。
就算休息了一天,李惜文因为过量使用精神力还是很疲倦。她走到自己家的新井台边朝井里看看,井水还是有点混的。她不大满意,说:“这个水不能吃吧?”
“淘一淘水就清了。”李大海今天有参加挖井劳动,虽然没有下井,但是也搞了一身的泥巴,他在院子里拿刷子刷衣服,“你们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有位老爷爷搞封建迷信,支书叫我们赶紧回家。”李惜文摇摇头,“老人家说我是送水的龙女呢。这个名声传到外面去,我会不会倒霉呀?”
“如果你只是因为长得好被人家这样讲,说不定会被抓典型。你是因为挖井这样重要的事情被人家感激没有事的。人心里有秤,搞你老百姓不会答应。”李大海摸摸女儿的头顶,“这样的好事可以多做。”
李惜文点点头,把脏衣服脱下来,爬到炕上写她琢磨了两天的教材。
这一带缺水的村庄不只梨树村生产队。听说梨树村生产队来的下放干部子女会找地下水,找出来的几个地方挖井都出了水,左右两个生产队的支书和大队的支书都找来了。李惜文给大队找了两天水又给沙峪公社的另外几个生产队找水。
一晃半个月,李惜文找出来的十几个地方挖井都挖出来水,虽然没有人喊她龙女什么的,但是确实声名远扬。
李大海去公社的铁匠合作社买农具,人家一看介绍信是梨树村的李大海就知道他是李惜文的爹,对他特别热情,还硬要留他吃饭。
虽然是很有诚心的请客,但是和家里招待客人同款的窝头李大海能不吃还是坚决不要吃的。他好不容易才从铁匠大哥手里逃出来,到家仍然惊魂未定,说:“差一点点那个窝头就要喂到我的嘴里!当年给你们师伯当交通员都没有这么惊险。”
每天都要自备霉窝头出去找水的李惜文把她今天中午省下来的窝头交给李大海,“爸爸,这是我舍不得吃,省下来给你吃的。”
不吃人家的窝头一来是因为不好吃,二来是因为霉窝头也很珍贵,自己吃一个不多不少,别人说不定就要饿一顿才坚决拒绝。
但是女儿拿来的李大海怎么会觉得难吃呢?不但几口就吃下去了,还要夸奖:“还是我们家的窝头好吃,霉的味道正!”
现在梨树村有好几口井,社员们去新水井打水,村子里的两口老水井的水位也在慢慢上涨。马永福和石三喜看见了明年丰收的希望,组织一部分社员修理农具,打扫谷仓。农闲扫盲班也办起来了,上午是男社员们识字,下午是女社员们和小孩识字。曹月英教的很好,李振华虽然没有曹月英教的好,但是生产队除了他也没有更好的人选。马永福根本不考虑换人。
因此去和顺农场的人还是李大海和李惜文两个人。
带女儿出门李大海是不肯冒险横穿荒滩的。他们父女俩这次带着四个面口袋和两根扁担,背着干粮和给师兄一家准备的一百个霉窝头,再度步行到公社,坐大车到县里,再从县里搭大车到和顺农场附近的生产队步行过去。
和顺农场和沙峪公社中间隔着几十里地的荒滩,自然条件好不到哪里去。
接待李大海和李惜文的管教干部是本地人,开始还对李大海爱理不理。
李大海一说他们是从沙峪来的,那个干部就感兴趣了,说:“听讲你们沙峪公社有个平京下放的干部子女会找地下水,找出来的二十几个地方挖水井都挖出来水了,是不是真的?”
“挖出来的井确实出水了。”李大海陪着笑:“你说的干部子女不敢当,就是我女儿。我女儿只会一点粗浅的地质学知识,找水,挖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