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这是打算轻车简从? 越发叫人担心了。 九阿哥笑道:“小婿打算路上走快些,在圣驾抵达杭州前追上南巡队伍。” 觉罗氏虽没有去过远门,可是因姑娘跟着南巡的缘故,也听丈夫提了好几嘴,晓得路上好几千里。 听到九阿哥这样说,她也不放心。 只是她没有啰嗦,道:“旁的不带,就带封信,再加上几斤牛肉干。” 九阿哥过来,就是说这两件事。 现下说完,他也就没有继续啰嗦,起身道:“小婿还有其他事,今儿就先走了,您留步。” 觉罗氏想着三月初二是十阿哥大婚,初三还要有新人的“初见礼”,就道:“阿哥初三不用过来,到时候打发福松或珠亮送过去。” 九阿哥想想初三好像是挺忙的,就点点头应了。 等到从都统府出来,九阿哥就往南城去了。 他就去那个同仁堂药室。 就在前门大街附近胡同的住家,压根就不是铺面。 不知道福晋从哪里听过这家的名字。 不过九阿哥上心。 管他是大铺子,还是小铺子,只要药方好就好。 乐家祖上是宁波人,前朝永乐皇帝时,这一支的始迁祖才定居北京。 至今已经是传了好几代了。 也算是家学渊源。 九阿哥手中的地址,还是从太医那边抄的。 乐家的老宅子就在前门大街后头的洪福胡同。 是个两进院子,九阿哥示意何玉柱去叩门。 “爹回来了,带了西四大街的陈家火烧没有……” 一个半大小子开门,嘴里还嚷嚷着。 结果看到门外的人,他吓了一跳。 来的是身着华丽的旗人,高头大马的,后头还跟着跨刀侍卫,那小子有些拘谨。 九阿哥有了不好的预感,道:“乐凤鸣是你爹,他不在家?去哪了?” 那小子恭敬道:“是,我爹去内城了……” 北京城是个“凸”字。 最早修的是个四方城。 后来住不开了,就修外城,那还是明朝中期,因为户部没钱,就先修了南边半个城。 现下旗民分住,旗民分治,京城也不例外。 旗人住在“凸”字的上面,叫内城,也称“四九城”。 民人百姓住在“凸”字的下半拉,叫外城,也称“南城” 九阿哥不由皱眉,道:“晓得去的是哪家吗?” 那小子回道:“是正红旗的董鄂家……” 还真是错过。 九阿哥就道:“等你爹回来,就说是九爷找,让他明天去太医院找尹会太医。” 尹太医,就是之前负责九阿哥身体调理的那位老太医。 九阿哥去年跑太医院琢磨成药方子,也是跟这位老先生请教了不少。 后来卖药的事情成了,九阿哥也算是给老先生送了功劳,使得老先生在御前挂了号。 如今太医院上头的院使与左右院判都满着,再下头就是老先生这一等的御医。 等到什么时候出缺,这位尹太医就是备选。 为这个缘故,尹太医对九阿哥恭敬着,巴不得有继续效力的机会。 九阿哥觉得可以两好合一好。 既是乐家的老方子真有用,那就将人纳入太医院,用起来也省心。 那小子仔细记下了。 九阿哥才上马。 路过前门大街的时候,九阿哥对两边的铺子看了好几眼。 真要说起繁华来,前门大街这边的铺子,不亚于地安门外大街与鼓楼大街。 内城住着的都是旗人,总数是有数的,户籍人口是三十来万。 南城住的民人,户籍人口二十来万,可是架不住非户籍人口多。 经商的,求学的,做官的,都要往京城来。 这边居住的实际人口,已经远远的超过内城。 等到路过一家铺面时,九阿哥多看了两眼。 “千金坊”。 门口的客人络绎不绝,看着铺面招牌倒是簇新的。 看着像是新开张没多久的铺子。 九阿哥勒了缰绳,问何玉柱道:“这是福晋的买卖,开了分店了?” 要不然招牌怎么相似? 何玉柱犹豫道:“这个奴才还真不晓得,奴才就记得福晋主子名下只有两个银楼。” 就是顺安银楼跟“千金坊”。 前两天顺安银楼的几箱子锞子又到了。 九阿哥望向那铺子。 招牌不仅名字跟鼓楼大街的“千金坊”一样,招牌黑底金字,乍一看也字体也很像,就是这招牌簇新。 九阿哥想到了妻子那个出宫的丫头。 不是说新添的是胭脂铺? 换了银楼了? 用这个名字也不太搭。 九阿哥直觉不是自家的买卖。 要是的话,福晋也不会提也不提。 “去问问,谁家的买卖,卖什么的……” 会是巧合么? 内城出来容易,外城民人百姓进内城却不容易。 或许就是巧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