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说他不孝。 “噗”的一下,他喷出半口血,身子直直地往后仰。 八福晋听到声音不对,转过头来,惊的魂飞魄散。 却是拉人不及。 “噗通”,八阿哥摔到地上,脑袋直接“咣”一声,砸实在地上,就有粘稠的血液流出来。 “啊……爷……“ 八福晋尖叫着,扑到八阿哥身上。 外头奶嬷嬷正过来,听到动静不对,忙进来。 见了眼前情形,奶嬷嬷也是吓得半死,哆嗦着道:“福晋,耽搁不得,快去叫太医啊……” 八福晋跪在地上,只晓得哭,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奶嬷嬷没法子,也不敢耽搁,连忙吩咐人,兵分两路。 一路去就近的医馆请大夫,一路去隔壁四贝勒府求援,央求四贝勒打发人请太医。 太医不是谁都能请的。 尤其是有品级的太医。 隔壁,四贝勒府。 四阿哥不在,最近一段时间因核查案卷的缘故,吃住都在刑部。 四福晋听说是八阿哥昏厥,不敢耽搁,连忙打发人拿了四阿哥的名帖去太医院。 她又打发人去刑部找四阿哥,随后不放心,亲自去了隔壁。 进了正院,她就听到八福晋的哭声。 “爷……爷……你别死……呜呜……” 四福晋闻言一惊,快走几步,挑了帘子进去。 八福晋坐在地上,将八阿哥抱在怀里,一身的血。 八阿哥面白如纸,双眼紧闭,嘴角挂着血迹,生死不知。 四福晋有些站不稳,仔细看几眼才明白缘故。 “这是跌了?” “四嫂,呜呜……” 八福晋抬头,如见了救星,哭着道:“快救救我们爷,救救我们爷……” 四福晋忙喊人,将八阿哥轻轻抬着,从地上挪到次间的炕上。 因为八阿哥脑后有伤,就是面朝炕放着。 八福晋吓坏了,却还是哆哆嗦嗦的伸手,要去查看八阿哥脑后的伤处,四福晋忙拉着她胳膊。 “别动了,省得扯到了伤处……” 八福晋这才老实了,带了几分祈求,看着四福晋:“四嫂,我们爷没事吧?” 四福晋抿着嘴没说话,这谁说得好。 总要太医看过,才晓得如何。 不过…… 她看了眼八福晋身上…… 半身血…… 八阿哥这是流了不少血,叫人悬心…… 她本来就不是多话之人。 即便隐隐的猜到八阿哥昏厥的由头,也没有开口说教的意思。 跟八福晋做了半年妯娌。 她早看出来,八福晋性子已经养成,刚愎自用,不是能听劝的。 否则大福晋劝了三、两回后,也不会撒手不管。 大福晋尚且如此,她这个四福晋又算什么? 八福晋轻视五福晋出身低,可自己这里也比五福晋好不了多少。 自己阿玛是高官,可早已谢世。 额涅是宗室女,外家却是已革宗室,还是继室,如今当家的是异母兄长。 五福晋的嫁妆简薄,自己的也没有厚到哪里去。 太医院距离这边不近,去传人要不少时间。 医馆的大夫先到了。 诊脉,查看伤处,问了昏厥前吐了半口血,就得了结论。 急怒攻心。 开始疏肝理气的方子。 对于外伤,他却不擅长。 “这得找个疮科大夫……” 八福晋提线木偶似的,又打发人出去请疮科大夫。 等到疮科大夫进门时。 四阿哥也带了太医到了。 四福晋与八福晋都松了口气。 太医,还是比外头的大夫更稳妥些。 太医的结论差不多,也是急火攻心。 后脑伤处不大,半寸左右,不用缝合。 但是需要外敷药物,所以剪脑后头发。 八福晋听了,不由迟疑。 她实在是怕了。 这个断发…… 唯有国丧,才能断发…… 四阿哥在旁,亦是不敢做主。 他跟太医道:“先给阿哥开药……” 他顾不得问询缘故,就转身出来往御前去了。 眼见着天色幽暗,宫门要关了,耽搁不得…… * 乾清宫,西暖阁。 康熙已经得了八贝勒府找太医的消息。 他没有担心,只有不快。 这就是八阿哥的应对? 这是心里有了权衡与取舍? 还真是不孝子! 康熙想起的九阿哥念叨着八贝勒府搬家,安王一系的宗室倾巢而出之事。 他的眉头锁着,心里有了思量。 他将八阿哥安置正蓝旗,是为了以后接手正蓝旗做准备。 不是让八阿哥与安王府亲如一家。 正蓝旗本就不是安王的。 现下的正蓝旗,并不是最早的正蓝旗,是经过两次改色。 底子是英亲王阿济格的镶黄旗。 当年太宗皇帝是正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