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也护着。 皇上又最是孝顺。 肯定会迁怒自己。 八福晋啃着指甲,身子在微微发抖。 皇上会怎么惩治她? 抄书? 赐侧福晋? 还是……叫人送自己回安王府…… 八福晋眼圈都红了。 她想不出该怎么去找补…… 她怕了…… “嗒”、“嗒”、“嗒”…… 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就是比平时更迟缓。 八阿哥回来了。 八福晋像小鸟似的跑了出去,冲到八阿哥跟前,直接抱住他胳膊,带了几分激动。 “爷,爷,你可回来了……” 八阿哥神色平静,望向八福晋的目光带了打量。 心虚? 惊恐? 八福晋觉得这目光很陌生,没有了之前的温和与包容。 她咬了咬嘴唇,道:“爷,这是怎么了?” 八阿哥扯了扯嘴角,声音空灵。 “得了汗阿玛的呵斥,说我是不孝的东西……” 八福晋瞪大眼睛,刚要追问缘故,随即反应便来,脸色血色褪尽。 “这……是我连累了爷……” 八阿哥神色已经平静,看着八福晋的眼睛。 “所以,你能告诉我,到底在宁寿宫做了什么吗?” 八福晋满心委屈,酸涩难忍,眼泪都出来了,说话也带了哽咽。 “我也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我的缘故,都赖董鄂氏……她勾连五福晋与七福晋抱团,不同我说话……我一个人傻站着,跟个笑话似的,心里就恼了……” 说到这里,她有些说不下去了。 八阿哥轻声道:“然后呢?” 八福晋低着头,小声道:“然后,我就呲哒了五嫂一句……” 八阿哥长吁了口气。 “五嫂向来脾气好,要是一般话,当不会同你计较……你这是说什么了?” 八福晋噘着嘴道:“我也是实话实说,说了她阿玛是笔帖式,小门小户的,谁晓得她听不得实话,还说什么我辱了她父母门第,要跟我掰扯什么‘贵府的不妥当’之处……真是的,王府如何,轮得着她说嘴……” 说着,她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七福晋跟着五福晋起哄,说自己之前看她眼神瞧不起。 又说舒舒心黑,故意拦在七福晋跟前,为的就是在人前陷害自己。 还说什么“有话好好说”…… 实际上,肯定也是故意气自己。 要激怒自己。 自己又不是傻子,还能众目睽睽之下对嫂子动手? 八阿哥眼前一阵阵发黑。 眼见着八福晋除了惊惧,并无什么悔色,依旧是理直气壮模样。 他嗤笑一声。 “你真不晓得五嫂这句话说的是什么?” 八福晋抬起头,蹙眉道:“爷不会也信了外头那些糊涂话吧?几位舅舅都是一母同胞,哪里像是外头瞎传的兄弟不和什么的……” “‘贵府’是郭络罗家,福晋,你长在王府,可你不是觉罗氏,你是郭络罗氏……” 八福晋神色僵住,脸色也只剩下羞愤,挺着脖子道:“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是瞧不起我么?” 这是她的禁忌。 从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提起此事。 早在小时候,小姨母与自己抢首饰,说了一句“罪臣之女”。 她当时才六、七岁,可也晓得什么是羞辱,差点哭死过去。 姥爷将小姨母的乳母、丫头都打了板子,撵到庄子上去,才平息了此事。 八阿哥沉声道:“七嫂是在帮你,九弟妹也是在帮你……” 要不然宁寿宫里,五福晋将八福晋的身份揭开了说,那往后八福晋就是个笑话。 七福晋是怀着身孕的。 真要有个闪失,自己再求情,也保不住她。 八福晋听了这话,肺都要气炸。 “我不是傻子,还不晓得旁人是帮我,还是害我……要是真帮我,不是该劝着五嫂息事宁人么?怎么跟着一起欺负我,倒成了帮我?笑话,难道我憋了一肚子气,还得去谢谢她们……” 八阿哥淡淡道:“她们不打岔,让五嫂也‘实话实说’,拿着你阿玛的事情说嘴么……” 八福晋恨恨道:“我阿玛当年被人陷害了,成了出头的椽子,才犯了律令……说不得皇上早悔了,才会点了我给爷做福晋,事情早就过去了,哪里还轮得着旁人说嘴……” “那太后呢?怎么又气着了太后?” 八阿哥继续问道。 八福晋不敢看丈夫的眼睛,怕其中有责怪,揉着帕子,望向窗口,依旧是嘴硬。 “谁会想到呢,太后心里记仇了,说我欺负五嫂好几回,什么嫁妆没有礼让,还说大前天晚上没出去送……你没看到那架势,将我当罪人似的审,非要逼着我认罪……这叫什么事儿?当时就在宫妃请安之前,除了惠妃母,其他妃嫔都到了,还有各位嫂子们……我臊的不行,站不住……就跑了……” 八阿哥没有看到当时场景,不过也能想到会是什么样子。 怪不得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