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林真急忙问道。
梧桐树上仅余的一片枯黄落叶自三人眼前飘过,徐徐落于纪琰掌心,纪琰将其捏碎在掌心,继续说道:“王爷应该早就查过玉山府当晚的门房了,那晚亥时之后就再无人进出凌云阁了,换言之,其他神医那晚真正约的客人,应该只有两个。”
林真点头:“没错,玉山王是中间插队进去的,他自己说是去慰问,可到底去干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估计就是不想别人知道他找过神医吧,所以并没有提前跟神医约时间,只想着神医反正是在他府上,又是他和沈黛音的大婚,神医无论如何会给他些面子,是不是。”
纪琰点头,表示梁允川就是这样的想法。
梁允泽却皱紧了眉头:“如此说来,那第四人要么是躲过了凌云阁守卫的眼睛混进去杀人的;要么便是守卫说谎,没有报出这第四人来过凌云阁的事实。”
“要说守卫会说谎,也只是像之前听从玉山王那般吩咐做事,可若不是玉山王进出凌云阁,守卫为什么要替他人隐瞒呢?”
林真摊手说道,纪琰跟梁允泽同时看向她,她也在说完此话后突然一惊,一拍说:“你们的意思是......”
“正是玉山王。”纪琰道,“我们一直以为守卫为他隐瞒的不过是亥时之前的普通来往罢了,但并没有想到玉山王真正想隐瞒的不仅是他见过神医的事情,更是他杀了神医的事实。”
林真张了张嘴:“他,他为什么要杀神医呢,那可是他和沈黛音的新婚之夜,他......”
“新婚当夜新郎圆了房却又半夜消失不见,相信作为新娘一定会记忆深刻吧。”纪琰道,“王爷只要想法子诈一诈玉山王妃新婚当晚的事情,必然就知道我今日所言非虚。”
只是新婚之夜的事情怎么好去问沈黛音呢,而且沈黛音估计也会向着梁允川吧。
梁允泽道:“可他为何明明去过一趟凌云阁了,却还要再去第二趟呢?”
纪琰喝了一口茶说:“这并不难理解,一个新郎官,其实根本没有理由在新婚之夜跑去向新娘的二叔请安问礼的,他是王爷,即使要慰问大可等到第二天;可他明知神医可能有客,他还是去了。”
“这只能说明他不是去简单叙话,而是也是去问药的。”
“他也有病?”林真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
“这病症估计还应该跟睡觉是有关的。”纪琰继续推测,“否则他不会在还没进新房前就先去凌云阁,但反过来,他在戌时过后去的凌云阁,却又在亥时再度返回凌云阁,只怕神医给的药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他本是想去问一问为什么。”
林真点头:“如此说来倒是一切都连上了。”
“那我们接着之前的继续推。”纪琰手点在茶不之上,对梁允泽说:“最后那位贵客离开后,并不过多时,玉山王返回,此时的玉山王应该已经试过了神医之前给他的药,因为无效而来,但却见屋内狼藉,神医倒地不起。”
梁允泽顺着说下去:“他扶起神医,发现神医呼吸微弱,命在旦夕。便问神医为何之前给自己的药没有效果,神医本来就在命竭难保之间,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估计也挣扎着向他求救。”
林真听到此处也加入了进来,说道:“玉山王向来自负惯了,他人生死也从不放在眼里,见神医不肯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便生了歹意,直接将人悬于梁上吊死了事。”
纪琰道:“纪从恩勒死沈鸿之的那根白绫应该根本不足以吊上房梁,所以当时玉山王必然就近取材,拿了凌云阁内的流珠纱将沈鸿之悬于梁间。”
梁允泽微微皱眉:“他杀完人应该就后悔了吧,毕竟是在他的府里,又是他的新婚之夜,杀的却偏偏还是他王妃的二叔,实在是讽刺得很。但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想法子极力脱罪。”
“怪不得我之前不想他沾染此案的时候,他那么洒脱,其实他早就知道想杀神医的另有其人,他又有王府守卫为他保密,他根本不惧秘密会暴露。”林真哼声。
“而且,他先后两次到过凌云阁,即使被查到,他也有话可说,而且外面任何人都不可能怀疑他堂堂玉山王会在新婚夜杀死自己王妃的亲二叔,这简直天方夜谭。”纪琰道,“况且我们一开始也被彻底蒙蔽了,一心只把重点放在了第三位贵客的身上,只觉得此事是与我们侯府有关,却忘了意外情况的发生。”
“可惜即使知道这些又如何,哪怕沈黛音愿意站出来作证说他新婚夜离开过一段时间不知去向,只怕也不足以证明是他最后杀了神医。”梁允泽叹息。
“玉山王有皇后为靠,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动摇其根本的。”纪琰冷笑一声,“不过,王爷若想以此钳制他,我倒是有个好方法。”
梁允泽看向纪琰,纪琰说:“那第一位贵客,全程目睹了纪从恩杀人过程,虽然最后没有见证到玉山王杀人,但他必然知道他走之明,神医还没有被吊上房梁;必然清楚玉山王第一次来凌云阁,并非是为了慰问,而是求药。”
“对啊,这位贵客就是最直接最有力的证明啊。”林真道,“只需要找到他,不就一切都明了了吗?”
“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