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消息,但之前没有传唤,不敢贸然进来。
他斟酌道:“回娘娘,太后既有懿旨,臣自当遵从。只是太皇太后如今尚未清醒,又只有一位太医诊过脉,病情尚未明确。若是现在发函,折无可述,万岁见函后知之不明,恐更加心焦忧急。依臣之见,不若待太医会诊确定病症后,稍加诊治,再行上奏。”
沈菡一愣,觉得他的思路好像和自己不太一样,但听起来似乎又有些道理……
她思量片刻,沉吟道:“大人所言有理,只是事关太皇太后,我并不敢擅专。不如这样,之前我奉太后懿旨,传裕亲王进园照看太皇太后。一应事宜,便等王爷到后,我等再行斟酌。”
——玄烨之前告诉过她,若是万一有处置不了的急事、大事,可宣裕亲王进内商议。
图巴躬身道:“娘娘说得是,臣谨遵娘娘吩咐。”
……
裕亲王和那位李玉柏太医,现都在皇城之中,赶来尚需时日。
倒是另一拨人已经急急忙忙地赶到了。
紫裳进来道:“主子,阿哥和公主们的车驾到了。”
沈菡皱眉,三更半夜,她原想着明天再和孩子们说的。
他们来了也帮不上忙,还扰了他们休息。
沈菡:“所有人都到了?”
紫裳扶着她往外走:“阿哥们的车驾都到了,公主那边只见了四辆车,大概五公主被奶娘拦住了。”
——其实并没有。
公主们收到消息后,不敢贸然前来,于是一起到清溪书屋探听情况。
清溪书屋中只有雅利奇在睡觉,浩浩荡荡一行人进来,正好把她吵了起来,这才发现额娘不见了。
所以她钻到大姐姐的车里一起过来了。
见屋里有生人,雅利奇进来后没敢说话,静静跟在姐姐们身后。
沈菡握了握她的小手,想了想,对大公主和三阿哥道:“此处事多繁杂,这么多人都挤在屋里也不是个事……”
莫雅琪很懂事:“德额娘说得是,不如我带弟弟妹妹去偏殿等候。”
胤祉也明白过来:“是,德额娘放心,我会看着那群小的。”
沈菡又看胤禛:“你也去。园子这几天可能会有些嘈杂,你阿玛不在,你为兄长,要和你大姐姐、三哥一起,看顾好弟妹。”
胤禛:“是,额娘。”
……
裕亲王福全和其他太医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彼时清溪书屋附近的太医也已经全到了。
沈菡让其他妇人科、小儿内科的大夫都在偏厅候着,赶紧让李玉柏和黄升进去为太皇太后诊治。
李玉柏诊过脉后,问张世良:“是不是已经用过药?我看脉象已见平稳。”
张世良:“两个时辰前以姜汁、竹沥服下了苏合丸。”
李玉柏:“倒是对症,其他皆不曾用?”
张世良摇头,将早先写的一张方子递给他:“我拟了方子,只是……”
李玉柏点头细看:“此方问题不大,只是尚需增加几味……”
几人在里面诊视商量,外头沈菡见到了急匆匆赶来的裕亲王福全。
福全先给沈菡行平礼:“德妃娘娘。”
沈菡还礼:“大王爷。”
福全满头都是汗,焦急道:“敢问娘娘,不知太皇太后现今如何了?来报的太监说是中风,臣实在惶恐。”
沈菡:“太医正在诊视,据说太医院的李玉柏太医主攻中风之症……”
她把现在的情况和裕亲王一一说明:“阿哥和公主们正在侧殿等候,我乃内眷,不便干涉外事。早先皇上北巡前曾有交代,道若有急事,可寻大王爷主事。我适才已请过皇太后懿旨,太后娘娘也道一切由王爷裁夺。”
福全一愣:“这……”
不过现在也不是推脱的时候,福全犹豫片刻便接下了:“如此,外头一应事务,臣斗胆处置。只是内中细务,还要烦劳娘娘。”
沈菡:“王爷放心,内里琐事,我自料理得。”
两人话音刚落,里头的几位太医出来了。
福全连忙问道:“如何?”
李玉柏将方子递给王爷:“回王爷,目下尚不好说,臣与张太医拟了一剂方子,需立刻煎药让太皇太后服下。”
福全看过后递给沈菡,沈菡接过看了看,问黄升:“黄院判可曾验过?”
黄升:“臣已验过,李太医治疗中风乃家学,臣亦有不及。”
沈菡和福全对视一眼,福全点头:“既如此,当速煎药为太皇太后服下。”
苏麻喇姑应下,接了方子去安排。
……
不知不觉天色渐明,破晓的晨光并没能打破闲邪存诚斋的满室压抑。
太皇太后用药后虽然呼吸趋于平稳,太医也说情况有所好转。
但只要她不醒,就仍处在危险之中。
内务府总管图巴已经见过裕亲王,裕亲王一听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不过现在不是争这个的时候:“最晚百更之前,不管太皇太后是何情况,尔等必须将折子发出去!”
图巴连连点头:“是是,臣已备好车马,只等太皇太后苏醒,立刻将折子发出。”
沈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