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各个角落的风起云涌,易淮知道得并不详尽,但他大概能猜到。
毕竟这一步步的,都是他筹谋出来的。
但关于筹谋结果,易淮从不担心。
回去后他等自己给自己洗了个脚,就美美地抱着自己睡了。
真是一觉睡到午时,易淮醒来时,就可以洗漱然后吃个中饭了。
“…今天没药味。”
易淮打着哈欠:“巫沉凝出去了?”
燕奕歌拿着他的腰带,听到这话,微顿了下。
他就停在那儿,居高临下地睨着另一个自己,那双桃花眼眸色本就过深,还被眼帘再盖了一道,就显得更加幽寂莫测。
但易淮知道他的意思,他被那醋味从头泡到脚,没半点不高兴,话反而是含笑说出来的:“……我也没有天天问,就是今天没闻到药味了才这么问了句。”
燕奕歌弯下腰,额头轻轻抵住他的额头,低声:“但你一直记着药味这事。”
易淮:“?”
他抬眼睖他:“你故意闹别扭也要有个限度吧?这药味每天都有,自己对药味有多熟悉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没了解放了,就不由得问一句制造痛苦面具的人是不是不在了都不行?你真是……”
他后续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燕奕歌直接吻了下来,将他后续的话全部堵住。
甚至因他带起的力叫易淮不住后仰了下,也被他反应极快地抬手扣住了他的脑袋,再伸出另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
燕奕歌没选择就势将人摁在被褥中,而是直接单臂将易淮抱起来,让易淮坐在自己的臂弯里,将人举高了些。
燕奕歌的掌根压着易淮的后颈,大拇指配合着无名指与尾指钳制着易淮的脖颈,剩下两根手指则是伸着,微曲着穿进了易淮的发丝里,用两根手指抵着他的脑袋,呈一个完全的控制姿态。
易淮哪怕被他从一开始就吻得有些七荤八素的,也还是清晰地感知到了他的这个动作。
……他这个控制欲是真的,没法说了。
甚至易淮只是走了会儿神,走神还是因为自己,也还是让燕奕歌有所不满,直接咬了下他的舌尖。
这种地方的刺痛,总是带着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当场叫易淮轻哼了声。
然后被吻得更重更深。
其实易淮的控制欲也不遑多让,他被燕奕歌抱起时,就直接用双臂锁住了他的脑袋,将其困住、锁住。
他俩就像是两条一模一样的蛇,挨在一起时,就总会拼了命地纠缠在一块,甚至缠斗到打了结,没法再扯开,他们也不可能允许会有人来扯开。
但最后还是易淮先败下阵来。
体质的差距终究能分出个高低。
他呼吸不过来了,燕奕歌也觉察到,主动松开了他,喉结微微滑动,吞咽了下。
易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在咽的过程中又急着呼吸,就被呛了
下,轻咳了起来。
燕奕歌便立马坐下,将他抱在怀里,给他顺着气。
也不是什么大事,最多就是有点丢脸。
不过在自己面前丢脸就更算不上什么事了。
再说……
易淮本来就被亲红了的眼眶因为被呛这一下更加明显,原本只是浅薄的水雾也浓了几分,沾湿了眼睫。
燕奕歌垂眼望着,难免会有些不可说的反应。
坐在他怀里的易淮当然能感觉到。
易淮:“……”
他已经不咳了,就忍不住调侃另一个自己:“有时候拥有一具健全且精力旺盛的身体也不一定是好事。”
燕奕歌给他顺气的手微顿,掌心继续压着他的脊柱往下滑,但没有在该停的时候停下来往再推一次,而是继续走。
觉察到他的目的,易淮瞬间就紧绷了起来,要去抓住燕奕歌的手拦着他。
可到底燕奕歌快一步,压到尾脊,甚至只是尾脊上面那一片时,直接叫易淮猛地一颤,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电过了般。
哪怕提前预料到,可还是连声音都没收住,直接软倒砸在了燕奕歌的怀中。
易淮的额头抵着燕奕歌的肩膀,来了脾气,干脆在缓过来后抬头张嘴一咬。
铁锈味蔓延开时,新鲜的牙印也诞生。
燕奕歌不仅不恼,反而低笑了声,没管自己还在渗血的脖子,垂首去将易淮唇齿间的血味扫干净,但暂时也就这样了。
毕竟午时了,无论哪个易淮,肚子都饿了。
精神食粮吃够了,该吃点能落进胃里的东西了。
巫沉凝确实不在,这导致燕奕歌干脆搂着易淮一块到外面吃——家里没人看着,燕奕歌不放心易淮独自在家。
易淮也知道,作为一个阴谋论主义,又确实经历过独自待着时遭遇刺杀,而现在城里还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他也不太放心自己一个人待着。
易淮本来是想着要不在外面吃完再回去,但没想到他想吃的那家酒楼没有雅间了。
小二歉意地望着他们:“两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您看您要不在大堂入座?”
燕奕歌扫了眼来来往往的人,意味不明地轻哂了声:“不用,拿个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