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视线甚至有几分阴冷:“不是你?”
“想多了,真不是我。”商南淮慢悠悠说,“没准是你别的什么仇家。”
邵千山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没有别的仇家。”
这话不错,做经纪人的在这个圈子里,不能结仇——至少不能结不死不休的仇,否则这个经纪人的价值就会降到最低。
没人会用一个有仇家的经纪人,邵千山把自己的形象经营得相当好,春风化雨和气生财,连欠的人情都一向有借有还。
商南淮随口说:“你弟弟的仇家呢?”
这话刚一出口,邵千山就扯着他的领子,将他用力搡在墙上,视线狠厉得有几分慑人。
“你告诉谁了?”邵千山盯着他,“这事你跟谁说了?”
“没跟谁说。”
商南淮被他搡着,依旧漫不经心:“节目组也不知道……不用这么紧张。”
就连节目组也不知道,陈流居然会是邵千山的弟弟,所以这么多人才在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么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得在最合适的时候放出来。
邵千山也意识到自己失态,慢慢松开手,神色仍阴晴不定:“你去什么地方住了?”
“这地方没什么好住处了,没必要为了和我较劲,找这个罪受。”
邵千山沉默了片刻,又补充:“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来骚扰你,你可以搬回你的房间。”
商南淮这次是忍不住笑出声。
邵千山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被针扎了:“你笑什么?!”
“诶……不好意思。”商南淮笑得肚子疼,“没冲你,别多想。”
商南淮耐心给他解释:“我没和你较劲,跟别人较劲呢……和你没关系。”
他在跟那个死犟的小豹子较劲,邵千山算是个拦路的绊脚石,老老实实在边上无能狂怒就行了。
况且,哪怕是对着这块绊脚石,商南淮也还有一说一地强调:“我在人家那借住,有人收留我,住得特别好。”
特别好,沈灼野把那个屋子收拾干净整齐,抹的墙灰这么多年过去都没开裂。
不算那个梦,商南淮昨晚睡得挺不错。
来了才听说招待所这边,窗户漏风、寒气往里渗,半夜爬起来开空调找取暖器,节目组一夜间就冻感冒了好几个。
邵千山昨晚更惨,挨着冻、受着骂,还找不着背后捣乱的商南淮——今早再叫震怒的公司打电话过来,疾言厉色训斥一顿,金牌经纪人的名头摇摇欲坠。
商南淮就知道他不敢惹自己,毕竟“利益共同体”,他是邵千山最后一根稻草了:“行了,忙你的去吧。”
商南淮昨天半夜睡醒,越刷手机越来气,怼了好几个还试图趁乱搅浑水的所谓“圈内大V”。
这些都是各个传媒公司、媒体头条养的号,最擅长转移话题模糊重点,比如昨晚,就有人开始质疑沈灼野的业务水平。
一样话百样说,审美毕竟没有固定标准,铺天盖地的通稿捧一个人、踩一个人,是真的有相当一部分人会被跟着裹挟。
可惜这种质疑还没起来,就被实名冲浪的商影帝怼得结结实实:尊重我一下好吧?
商南淮大半夜杀过去,拿自己的账号留言。
「踩我对家别的也就算了,踩我对家业务,什么意思?」
他最近致力于扭转谦谦君子人设,随心所欲了一段时间,网友接受得挺良好,下面的评论马上笑成一片——谁都知道,商南淮之前被沈灼野压得够呛。
踩沈灼野的业务水平,昨晚闹成那样,有眼睛的又都看见了,沈灼野也没有营销……那商南淮是怎么
输的?
沈灼野的业务还差,商南淮岂不是完全没有业务可言?
商南淮在这事上忍不住得合情合理,甚至有不少吃瓜看乐子的,不嫌旧事重提,又开始怀念沈灼野霸屏的那一段时间。
别管是不是好人,起码赏心悦目啊,现在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商老师别看,没说你,是说现在霸屏的那些剧。」
「跑个题……沈灼野是好人还是祸害这件事,感觉还得讨论,我个人现在越来越持怀疑态度。」
「爱是什么是什么,演得反正是真好,怀念祸害,祸害快回来清屏。」
「我也怀疑,要是别的料都是假的,那偷钱霸凌那事,怎么证明就一定是真的?」
「那个事有证人吧,洗不了,当时不还说是什么电影原型?」
「看重聚首!今天有直播,说是要探访揭秘电影原型故事,这里面肯定还有事儿……」
这里面肯定还有事。
邵千山来找商南淮的茬,另一边的节目组正直播第一集,故地重游,带观众看这个一眼几乎就能望到头的小地方。
负责直播间的除了主持人,还有电影的编剧,被涌进直播间刷屏的弹幕问“电影是不是有原型故事()”,愣了半天:有一部分……不完全是。?()?[()”
电影是浓缩的艺术,一个时代的缩影,一个地域的缩影,被藏在一部百余分钟的电影里。
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