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先生病了,梁院令说他是已近天年的岁数,只能将养着。”宁初道,“宋老先生许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说是想见到宋姑娘大婚,所以二哥这次匆匆回来是要上门提亲的。” “成婚是好事儿。”顾文渊扶着宁初的脸颊,安抚着,“至于宋老先生,他如今已是六十有九的高龄了,生老病死乃是常态,你若是不放心就多去看看他,也算是尽一份心意。” “我知道了,只是恍惚间觉得有些世事无常。”宁初感慨着,“西北之行还恍若昨日,不过寥寥岁月,却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别怕,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顾文渊掌心蹭了蹭宁初的脸颊,无声地安慰着她。 宁初双眼如水,柔意缠绵地看着顾文渊,“阿渊,你快些好起来。”快些来提亲,我怕夜长梦多了。 顾文渊捧着宁初的脸颊,细细端详着,“初初,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我会陪你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好。”宁初拉下他的手,放在手上把握着,若无其事地转移着话题,“你伤势怎么样了?” “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大夫说再过些时日,伤疤脱离就可以行动自若了。”说到这里,顾文渊的眸子都亮了几分,“前些时日,二表哥说舅舅已经到了西北,那些倭寇定然不是舅舅的对手,相信不过数日,定能接到西北的捷报。” “雍国公乃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军,又曾数次击败倭寇,将他们赶到北荒之地偏居一隅。倭寇的将士对雍国公闻风丧胆,这次也不会例外。”宁初对此也颇有信心,更何况军中有奸细的事情他们已经告知了雍国公,依着他老人家的智慧,定然能将人揪出来的。 “初初对舅舅的事迹倒是如数珍宝。”顾文渊打趣道,“舅舅要是知道了定然会大感欣慰的。” “将军出入战场,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身为燕国的子民自该感恩铭记的。”宁初道,“其实何止是我,随便一户人家的儿郎,也能细细数出他们的丰功伟绩。” 顾文渊看着侃侃而谈的宁初,时不时地附和着两句,引着人往下话。 交谈中,宁初也忘了太子带来的忧虑,沉浸于独处的时光,“阿渊,将来你也会成为雍国公那样的大将军的。” “好,我会努力的,争取早日让初初做个将军夫人。”顾文渊情不自禁地接了话。 此话一落宁初脸颊微红,娇嗔地瞧向他,“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顾文渊一本正经地点着头,“我说的也是真心话。”顾文渊拿过一旁的水壶倒了杯温水递到宁初嘴边,不动神色地转移着宁初的注意力,“说了好一会儿了,渴不渴?喝点水润润喉。” 宁初被他这一打岔,倒也忘了到嘴边的话,经顾文渊这么一提,宁初还真的感到了渴,接过水杯一口气将茶水喝完了。 顾文渊体贴地再倒了杯过去,“再喝点?” “不了。”宁初摇头,顾文渊也不强求,自个将杯子里的水喝了,神态自然地搁下了水杯。 “初初夜里还咳嗽吗?”顾文渊突然问道。 宁初怔了下,诧异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的?” 顾文渊笑而不语,继续问道,“梁院令怎么说的?需要注意什么?” “就说好好休息,按时服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宁初在顾文渊的视线下,也没敢再左右言它。 “那初初有按时服药吗?”顾文渊眉梢微挑,低眸定着她看。 宁初目光闪躲,哎哎地转移话题,“时辰也不早了,你时不时该用午膳了,我去让人准备一下。”宁初迫不及待地起身逃离着。 顾文渊一把将人抓着拽进了怀中,附在宁初耳边低语着,“看来初初不乖啊!” 见逃不掉了,宁初蔫头耸脑地低语着,“药太苦了...” “真的很苦吗?”顾文渊哄着问话。 宁初忙不失迭地点头,转头朝顾文渊诉着苦,“跟黄连似的,每每喝了两口就咽不下去了,不是我不吃药,是那药难以下咽。” “这么苦啊,,,”顾文渊看着皱着眉的宁初,一张小脸都快堆一起去了,“那多备些蜜饯送药好不好?” 宁初皱了皱鼻子,显然是不满意这方案,“吃不下嘛。” 顾文渊痛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不吃药病可好不了,初初听话些,把药吃了,快快地好起来。” 这个道理宁初也是知道的,只是...“我尽量吧。”她不能保证。 这块不行,顾文渊心头嘀咕着,但又舍不得强迫宁初,眼珠子一转,倒是生了个主意,“初初,别怕,我陪你喝药,这样就不苦了。”